陈家。
那雕梁画栋、气派非凡的内堂里,气氛却如寒冬般冰冷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结成了冰碴子。
陈明的母亲,正哭诉得声嘶力竭:“老爷啊,你可得好好瞧瞧,陈严把咱儿子给打成啥样了!脸都肿得像个猪头,身上到处都是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这日子可咋过呀!咱儿子从小到大,啥时候受过这种罪啊!绝对不能放过了陈严!还有陈严那些狐朋狗友!”
陈明则满脸委屈,五官因愤怒而扭曲:“我要把那个野种碎尸万段……还有那些贱民……”
“都怪你,当初就该处理了那个野种。也就不会有今日这档事情了。”陈明的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十分泼辣。
陈世美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不耐烦地抬手打断陈明:“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一个大男人,受点伤就这般没出息,成何体统!我会处置陈明的。”
话音刚落,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气喘吁吁地说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出事情了!”
陈世美眉头一皱:“什么事情?”
“我刚刚接到消息,陈严带着一个外乡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抢走了咱们砖厂的生意!那些平日里和咱们称兄道弟的老板,好多都倒戈了,要和那个外乡人合作!”
下人一口气说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什么!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是要造反了!”
陈世美的妻子瞬间跳了起来,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她双手叉腰,“这小杂种,在陈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居然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老爷,这次一定要把这个野种打废了!”
陈世美脸色阴沉无比,却是冷哼一声:“哼,我们陈家砖厂在这清丰县乃至周边县城,那可是根基深厚,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行业里的翘楚,人脉四通八达,信誉更是响当当的。区区一个外乡人,再加上陈严,就想与我们陈家砖厂斗,简直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稍作停顿,陈世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吩咐道:“来人呐!立刻去把那些老板给我请过来,就说我陈世美有请。”
“是,老爷。”
下人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
……
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生意如此顺利,一来就达成了砖厂生意。
这个清丰县不愧是富裕县,一下就把他们砖厂的产能全部吃下来了。
这不,这次带来的空心砖,全部被这些老板抢着买走了。
今晚上庆祝。
张有为请客,清丰县最好的酒楼。
正当大家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地冲进包厢,满脸焦急:“不好了,那些和咱们签了订单的老板,刚刚都派人来说,要把购买的空心砖全部退掉,而且之前达成的生意,他们也不做了!”
“为什么会忽然反悔?”张有为手中的酒杯停住。
陈严的脸色不变,缓缓说:“陈世美的能量还真是不容小觑。到底是在清丰县经营青砖生意这么多年,根基深厚。”
“这么说是陈世美干的了?”张有为问道。
“肯定是他。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只有他与我们有着巨大的生意冲突。”陈严说道。
“那我们岂不是彻底失败了?”田腾满脸的不甘心。
他们大老远从东坡村跑到清丰县来,可不是为了吃败仗的,是要拯救东坡村的经贸发展!
要是打不开清丰县这个市场,东坡村可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