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长得圆润,如今身怀有孕,越丰腴。
被任红娥养得一身玉脂般的皮肤,每每床笫之间,叫崔伯嶂爱不释手。
新婚没几个月,肚子就揣上了。
如今肚子里这个,已经是第二个了。
裴萧萧上去扶着阮文窈另一边,嘴上埋怨。
“不好好在家待着,上我这儿来做什么?”
“有什么事要找我,叫人过来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
阮文窈笑道:“又不是不知道你忙,没得让你这大忙人还跑一趟。”
“左右伯嶂无事,大夫也说,让我多走动走动,这不是正好遛弯遛到附近,想着来瞧瞧你。”
阮文窈拉着裴萧萧的手,看着身形容貌已然定型的小妹妹,心中唏嘘。
“这日子过得可真够快,当年我俩认识的时候,你还是个半大团子,如今这都十八了。”
“也不知道白龟在京城过得好不好。”
“原以为我们姐妹几个,会一直聚在一起,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倒是天各一方。”
裴萧萧笑道:“白龟给我的信,前儿才刚到。”
“庄夫人开始给她说亲了。”
“可白龟那性子,你也知道,是个眼光高的。”
“回回给我来信,都抱怨这事。”
阮文窈抿嘴一笑。
“庄夫人是不是也给你来信了?说让帮着劝劝白龟。”
“对啊,你也收到了?”
阮文窈捂嘴笑道:“不独我收到了,青卿也收到了。”
裴萧萧装若不经意地问:“青卿她……和安公子还在联系吗?”
安东仪到底没能熬到侄儿跟她讨红包的年纪。
她在两年前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一睡不醒。
安士晋直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
为什么妹妹只是睡了个午觉,就再没醒过来呢?
桌上还有她编撰了一半的书,都和书商签了契约,说是下半年过年前要交稿的。
刚交过去的上册,卖得特别好,书商过年时候,还给封了个厚厚的红包。
当时妹妹还跟自己说,往后就靠自己养家了。
明明,家里的日子开始变好了,妹妹是怎么舍得走?
安东仪的离世,仿佛带走了安士晋所有的精气神。
他辞去官职,足不出户,整日守着家中的藏书,一遍又一遍地重温。
仿佛要从这些黄金屋、颜如玉中,找到困惑自己的答案。
他唯一与外界的交际,便是与崔青卿的书信往来。
崔青卿早一年,就跟着辞官的崔仁悦到了北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