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不会想到局部密集式的金属风暴,竟然会具备如此威力。
但吕大憨批杀敌心切,外加憋得太久所以冲得太凶,以至于接阵之前调整阵型已经来不及。
无奈之下他才下达了不符合操典的进攻命令,组成两列首尾相接的疾驰马队。
又因为队列太长无法衔尾,而被迫拉扯出了向两边蔓延的波浪线。
然后由于射击位置的雷同,造成了骑卒们弩枪射击方向的相对集中。
从而被动牺牲了射击的覆盖面,形成了一处处马肉弹链式的金属风暴。
但一番冲击之下,骑卒们却自己也看出来了这种局部密集攻击的凶残。
所以当少许他们讨厌的盾牌兵挤到阵前,骑卒们的恶趣味开始发作。
他们开始重复射击自己前面那名骑卒攻击过的持盾对象。
一发弹矢打不死你,劳资们就连续打击。
前冲的马力加上弩力,这种马肉弹链射击出来的弹矢本就比步卒手中发射的弩枪弹丸冲击力更大。
弹矢连续射中同一面盾牌,不是将盾牌生生撕碎,便是将持盾的军士射到扛不住力,以至于向后跌倒。
这般暴风骤雨的攻击下,勉强涌到前排的盾手也很快胆寒。
他们也下意识的往后退。
见他们也退,本就被堵在阵前的长枪手与弓箭手更为惶恐。
于是大家呐喊着一起更加卖力的往后挤。
身后是无以抵挡席卷而至的金属风暴,身前是顶着自己向前的盾兵,只是瞬时间,军阵便已经挤作一团。
人人都满脸惊恐的往后挤。
其中有人跌倒,无数只脚就踩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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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伏在地的军士顿时发出惨叫,并绊倒更多的人。
所有密集阵型中,最害怕的踩踏事件,就这么发生了。
而这个年代的精锐兵马,极少能做到真正的令行禁止。
所谓百战老兵,固然冲杀起来更为悍勇。
但由于战场经验丰富,他们对战局往往也都会有自己的见解与主意。
能百战而身不死,保命意识总比那些傻乎乎的新兵蛋子和没脑子的同袍们更强一些。
后面的兵卒并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
但看见前面的人满脸惊恐的往后挤,甚至到阵中发生踩踏事件,他们马上本能就意识到,此阵必然已败。
再不逃等着给人断后啊?
我们不必比马跑得快,只需要比同伴跑得快,就能获得更多活下去的机会。
罚不责众的道理,这帮老兵油子当然懂。
所以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齐齐一声呐喊,他们转身四散奔逃而去。
这种溃败发生的如此之迅速,甚至马肉弹链的链尾军卒,还来不及有机会射出自己已经上好的弹矢。
波浪线的蔓延顿时停止。
骑卒们窥得机会,所有人马头向前,开始追击溃兵。
他们并不纵马狂追,而是驱着马匹小跑着跟在逃跑的溃兵们身后。
悠悠闲闲跟赶鸭子一样,绞臂上弦,装弹射击。
这是弩枪兵独有的追亡逐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