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许三形单影只,借酒消愁。
胡彪和程峰隐匿暗处,镜头紧盯,不耐烦地交换着对辰少恶趣味的不满,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错过许三踏上归途的任何瞬间,以向辰少交差。
来往旅客行色匆匆,如同时间洪流中的匆匆过客,彼此只是短暂交汇便各自远去。
今日黎明前的暗夜,有明月静静悬挂,其光华被淡淡的阴霾所笼,与拂面的晨风共舞,与周遭稀疏的灯火交织,共同勾勒出车站的轮廓。
胡彪与程峰已抽空了四包烟,他们蹲在地上,紧紧挨在一起以抵御夜寒,低声咒骂着许三为何迟迟不来候车,难道这家伙醉得不省人事,忘了登车的时间?
许三,此刻正将随身的八瓶啤酒饮尽,酒精无法消解的愁绪让他烦躁地扯开了衣领,不经意间触碰到颈间悬挂的玉坠。怒火中烧之下,他猛地扯下玉坠,正欲挥手掷出,却迎来一道月华流光命中在玉坠上:“咻”。
那流光如梦似幻,转瞬即逝!
看见的人皆以为眼花,唯有许三感到右手一阵刺痛,痛楚瞬间蔓延至脑海,让他不由自主地抱头在地上翻滚,发出痛苦的呼喊:“啊”。
来往旅客纷纷驻足,好事者围上前看热闹。
胡彪和程峰一激灵站起身,嚷嚷着要录像,挤进人群:“让让,让让,别挡着我录制酒蒙子,碰瓷懒汉……”
“烂酒鬼大半夜不消停,谁粘上谁倒霉!”黄彪扯开嗓门造势,有意无意地引导着围观者的视线朝向许三多。
人群中响起一阵非议声浪:“什么人啊,这么年轻不学好,偏要学人碰瓷,不当人子啊!”
“谁说不是呢?碰瓷都年轻化了,还搞出一身粉红染血的行头,这要是真粘上了,还不把人讹死?”一位疑似上过当的中年眼镜男愤愤不平地数落着。
围观者议论纷纷,却没人上前伸出援手。更无人知晓,此刻的许三正经历着一场巨变。
前一刻,流光击中了他手中的玉坠,瞬间溶解,并沿着许三的右手臂涌入体内,直达脑海泥丸宫。
所幸并未伤及许三的肉身,只是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闪入泥丸宫开始融合:“嗡——”
伴随着一阵震颤,涅盘重生般的融合开始了,光速涅盘重塑着许三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痛得他几乎昏厥。
“啊——”许三惨叫着在地上翻滚,留下一地血汗。
然而,疼痛转瞬即逝!涅盘重塑虽让许三经历了短暂却极致的痛苦,但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涌遍全身。
“嗯嗯——”许三舒服的哼唧出声,停下翻滚平躺在地上,感触到泥丸宫竟已开辟出一米直径的空间,但四周的非议声浪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来不及细究这份突如其来的变化,便匆忙爬起身来,慌乱中拾起地上的背包。
胡彪站在人群中,手机镜头对准许三,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哟,这是碰瓷失败,准备脚底抹油了啊?”
“对对对,赶紧夹着尾巴逃吧!”程峰在一旁附和,语气中满是轻蔑。
中年眼镜男眉头紧锁,试图以理服人:“年轻人,人生有无数条路可以走,千万别选错了道啊。”
“是啊,年纪轻轻的不去找份工作,反而跑来碰瓷,这要让你家里人知道了,得多寒心啊……”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议论声此起彼伏。
许三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狠狠地践踏,他憋着满心的怒火,穿过人群聚集的巷道,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言不发。
胡彪仍不依不饶,声音穿透人群:“小子,你就这点出息?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就是,人家好心好意劝你,你连句谢谢都不会说,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程峰伸手拦住想要散去的人群,继续煽动情绪,对许三进行讨伐。
许三气笑了,驻足躬身行礼:“谢谢各位让我重生做人,辞旧迎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