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舟不愧为一阶飞行法器,只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可透过稀疏的云层看见下方的兰草谷。
只见此地草木稀疏,其中灌木居多,灌木丛中还有一丝丝紫红色的雾气,想来便是传说中的“烟毒迷瘴”。
灵舟方一落地,驾驶灵舟的弟子便向朽木道人打个稽首:“师叔,弟子先行告退。”
说罢,快速驾驶灵舟转身离去,似是一刻都不愿在此地多待。
姜寻背着大包小包,眼见前方兰草谷荒凉破败的场景,心中不禁一阵悲凉,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在此地终老,连昨日自师父处新得真法的好心情也被破坏,只是多年来被同门欺辱,面上已是有点麻木了。
反观朽木道人与龚大力,面色上倒无甚异样。
兰草谷作为青木宗的药园,各休息住处自然是一应齐全的。
说是住处,实则不过是几间略显破旧的草屋,之前的值守弟子也不是个爱惜干净之人,衣物、炊具散落一地,想来是一听闻兰草谷有人接手,来不及收拾便直接离去了。
姜寻与龚大力花了约莫一天时间将三间草屋收拾干净。
姜寻眼见天色已暗,便去兰草谷边缘处打了几只野兔,用树枝串好,置于火上烤炙,不一会儿,兔身上便“滋滋”作响,冒出了金黄色的油脂。
姜寻知晓朽木道人不喜凡俗食物,日常服用辟谷丹,因此只招呼了龚大力,两人一起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姜寻掰下一只兔腿,毫无形象顾忌地啃咬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师兄,你说咱们还能出去吗?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了。”
之前两人作为宗门筑基长老的弟子,虽不说待遇尚佳,但也没有过过这种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的日子。宗内弟子主要负责修炼,而像他们现在这样看守药园、矿脉的活,平时主要是交由杂役弟子的。
“有师父在你怕什么,师父乃是筑基修为,就算再招其他门人不待见,保住你我二人还是无虞的。”
龚大力同样啃着兔肉,头也不回地答道,蒲扇般的大手抓着一整只兔子,不肯放过一滴油水。
“可师父从未出手过啊,你说师父是不是当年受伤很严重啊!”
“别瞎想!被师父听见了指不定会怎样,你练了朽木诀没有?”
说到朽木诀,姜寻精神一振,放下兔腿,目露精光道:“昨日我已熟悉口诀,这朽木逢春、新木化雨之术当真令人眼红,要是我有朝一日也可修成此术就好了。”
龚大力嗤笑一声:“木雨术可是元婴期方能修成的术法,你此生连筑基都希望渺茫,还敢奢望那大能之事?”
姜寻细细嗦取了骨缝间的肉丝,咂巴了一下嘴,大大咧咧道:“别这么认真嘛师兄,我就是说说而已。”
……
翌日,朽木道人开始分配任务:
“大力,今日起你负责药园的培植与采摘工作。姜寻,你负责药草的提炼,你二人一旬一换,可有异议?”
“弟子领命。”
下首二人恭敬答道。
姜寻随朽木道人来到其所居住的里屋,除一张书桌一张床外,仅有一个蒲团平铺在地。
姜寻知晓朽木道人平日里对身外之物关注甚少,因此不甚奇怪。
正思虑间,朽木道人转过身,一招手,一只玫红色羽毛的鸟儿从袖中飞出,同时出现在地上的还有一只青绿色的三足鼎,鼎身上还镌刻着奇怪纹路。
“终于能出来放风了,憋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