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幽深不见底的地下世界,三束微弱的电筒光艰难地摇曳着,奋力撕开黑暗的厚重帷幕。
我们三人怀揣着敬畏之心,如履薄冰般在这巨大的洞厅中缓缓前行。
每一步落下,脚步声都在空旷的空间中不断回荡,幽幽的回声仿佛是来自远古的低语,为这神秘的氛围又添了几分凝重。
洞厅的广阔无垠,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人类的渺小与微不足道,那种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一座古老而神秘、被岁月尘封的遗迹之中。
洞壁之上,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层层叠叠地悬挂着,
在电筒光的映照下,它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地面和洞壁上,宛如即将化形的精怪,又似古老的守护者,
静静地凝视着我们这三个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这说起来真是望山跑死马,我们朝着那湖走了这么远,怎么还没到啊?
电筒光线也就照几十米,莫非是遇到鬼打墙了?”蚊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望着近在眼前却又仿佛遥不可及的湖面,耐心解释道:“不是望山跑死马,是我们走得慢,又格外小心,所以感觉走了好久。”
不过,有一点我没说出口,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地方不对劲。
这里太过干净了,一般洞穴里都会弥漫着潮味,还有成群的蝙蝠,但这个洞穴里空气清新,连一只蝙蝠的影子都看不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暗自警惕起来。
好在罗盘没有出大问题,虽然指针还在微微跳动,但比起之前已经稳定许多。
我不时低头查看罗盘方位,确保我们不会踏入不吉利的方向。
这地方透着邪乎劲儿,小心驶得万年船,老祖宗留下的手段可不是用来摆样子的,关键时刻能救命。
按规矩行事,看似约束,实则是对自己的保护。
突然,杜涛轻轻撞了我一下,压低声音说:“老邹,你看,那湖面是不是有东西。”
我立刻顺着电筒光的方向望去,隐隐约约看到湖面好像立着个什么东西。
我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可视力不如杜涛,我甚至怀疑他修降头把能力都加到五感上去了。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了,蚊子忍不住惊呼:“卧槽,好大一条鱼。”
这一叫可好,那鱼哗啦一下就没影了。
我气得都来不及教训蚊子,之前说了无数次,在地下不能大声喧哗!
我立刻飞奔到湖面边缘,刚才我看得真真切切,那是一条硕大的白鱼,品种未知,但单看鱼头大小,感觉比我半个身子还大。
杜涛随后也蹲在我身边,望着久久不散的水波,惊叹道:“这么大的水花,这鱼可不小啊,怕不是几十上百斤哟?”
蚊子挠挠头,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一激动就大声了,不过这鱼可能不止几十斤吧?
就漏出个头都这么大,下半边身子加起来说不定都有我人这么大!”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耐心说道:“蚊子啊,在地下说话一定要小声,我们是客人,得守人家的规矩!”
电筒的光束轻柔地扫过水面,波光粼粼,无数细小的光点闪烁跳跃,像是无数颗细碎的宝石在沉睡中被悄然唤醒。
三人伫立在湖边,望着这片静谧的湖泊,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地下湖畔的景象,必将成为我一生中最珍贵的记忆之一,深深地镌刻在心底。
我拿着电筒,沿着湖边开始探索,眼睛时不时望向平静的湖面,满心期待那条大白鱼能再次现身。
但地下生物对光本就敏感,它再没出现过。起初它还会立起来查看我们,估计是第一次见到光,觉得好奇。
可安静的地下突然响起的大声响,把这个从未听过嘈杂声音的“原住民”给吓到了。
走着走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钻进我的鼻腔。
我抬手将电筒光打向前方,瞬间瞪大了眼睛,卧槽!那里竟然有个人!那人佝偻着身子,姿势僵硬,像极了僵尸。
我正要回头招呼蚊子,一转身,脸差点撞在蚊子脸上,电筒光照在他脸上,我又被吓了一跳。
在这地下,神经本就高度紧绷,连续被吓,滋味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