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梦!一时无所遁形,几万米高空啊!
小脸涨红,几乎是扔开他的胳膊,死了,真的死了。睡相有没有很差,会不会流口水了,摸摸自己又想拍拍他的外套,手僵在半空。
孔让看着庄非魂不守舍的撩开毯子把头埋进去,也不是睡觉,只是在位子上翻来覆去的,像闹窝的小猫。乱乱的短发露出来,一阵乱七八糟的中文,根本听不清。
地中海上空,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发疯,尤其又是使团的一员。孔让按住庄非的肩膀,微微调整口气。
“还吃早餐吗,庄非?你不要就让乘务员走了。”
没有脸露面,但肚子真的饿了。埋在毯子里点点头,闷闷的说了想喝粥。
“庄非,航班上不提供粥,只有咖啡、茶和热水,你要什么?”让并没生气,估计没睡醒。
庄非脑子不够用,还在想梨的事,随口说了句“咖啡。”
乘务员刚要递过来,毯子掀开,乱发女一阵手舞足蹈,不要咖啡,不能喝了。
昨晚一杯咖啡下肚,两眼睁到天亮,她现在才睡了……一看表也不过一个小时,不能再喝咖啡了,灵魂脱壳,马上就能困得穿越了。
好不容易早餐上齐了,机舱早已活跃起来,庄非这却异常沉闷。
让看她乱着头发,对着桌上的早餐没什么兴趣,一手拿着叉子,一手顽强支着头,前摇后摆,不一会儿头就垂到早餐前,不是桌板档着,差点栽到前面的位子上。
无精打采吃了两口,又窝回到角落,抱着毯子睡了。之后两个小时,让能听见身边小动物般安稳的呼吸声,偶尔蹭到他这边,磨磨脸又跑了。
牧从走道上经过,看着睡死的小翻译,不禁莞尔。
“让……”
“嘘!”示意牧不要说话,做了个奋笔疾书的姿势,不想吵醒她。
第一次出国肯定很兴奋,她临行前忙稿子,上了飞机还是忙文件的事,确实很辛苦。每个外事人员都是从翻译干起来的,知道那种磨人的感觉。
把毯子给她盖好,又打开笔记本开始一天的工作。
飞抵特拉维夫本古里安机场前的最后一段路程,让一直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虽然睡得并不多。至于他身边的庄非,歪在座位上周游列国去了吧。
其实不是,真的不是,庄周和韩非并不简单啊。
她假寐了一会儿了,降落前,正从毯子的缝隙里眯着眼睛望外看,比对她梦里和眼前的两个孔融。
从那一刻起,庄非老觉得他给过她一个梨,一个特别甜特别大的梨。可惜,还来不及尝,梦就醒了,唉!
踏上一片新的土地,没有太多感慨,跟着大家从外交通道鱼贯而出,抬头挺胸,可上了使馆的巴士,又蔫了,还是困。
没有太多欣赏风景的心情,他没有坐在身边,可以放心的睡,到使馆的一路上睡来睡去,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稳了。
熟悉的牌子,飘扬的国旗,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到了另一个国家,代表的,是自己的祖国。
涌入心里的光荣,虽然还困,还是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老楼。
我来啦!心里默念着,特拉维夫本耶胡达大街222号,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