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守闲咬牙切齿:“许拾月。”
许拾月却全然无视着这人的反应,又自顾自的讲道:“我想我们这个领域不会接受一个因为剽窃而进被调查,洗钱而进入警察局的人。”
这么说着,她就抬头看向了许守闲,终于将一个问题递到了他面前:“二伯觉得这个社会又对这样一个人,会有多少宽容呢?”
许守闲没想到许拾月会动到许敏珺的头顶,陡然暴怒,拍桌而起:“许拾月!你不要太过分!”
只是这人暴怒的睚眦俱裂,许拾月却依旧托着脸对许守闲泰然笑着:“二伯这是在这里生什么气啊?”
高墙上狭窄的窗户飘过了一朵云,将本就昏暗的房间变得更加昏暗。
手铐锁链叮铃慌乱的响着,一道人影便猛地盖住了墙上的那道影子。
许拾月陡然起身,抬手就掐住许守闲的脖子。
男人的脸被她毫不留情的按在桌子上,她视线睥睨,居高临下的将道:“你应该这样看着我才对。”
礼貌、笑意霎时间消失在许拾月的脸上,她就这样看着许守闲,眼睛里是消解不去恨意:“你不要着急,我很快就会送你女儿进来的。”
“我也知道二伯很担心您家里人都遭遇,我已经让陆先生为你申请了特例,在姐姐进来陪您前,您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姐姐跟二伯母的日常,就像这样,精心拍摄剪辑后播放给你。”
说着,许拾月就单手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许守闲面前。
画面里许二伯母跟许敏珺住进了许守闲名下唯一还剩下的一间破烂老旧房子,这房子久到都被人忘记了,还是许拾月“怜悯”,让李带她们住了进去。
早已成为这里主人的蟑螂很是不满突然闯进来的侵略者,挥动着长须在这两人身边窜来窜去。
许守闲眼睁睁的看着,不消片刻就听到许二伯母跟许敏珺抱在一起崩溃大哭的声音从画面中传来。
而他能做的也只是看着。
许守闲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原本还想着利用许敏珺的户头保住自己的一部分钱,等自己出来,东山再起,同样能斗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可他现在终于明白了。
他做不到,他不但做不到,还触怒了这人的逆鳞。
这人不会放过他们了,她会将他们赶尽杀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让许拾月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意识到自己制造了一个怎样恐怖的恶魔,许守闲的身体逐渐颤抖了起来。
视频那边的崩溃将他的从容一点一点的击垮,他所有计划全都破碎掉了。
他不会东山再起了。
他的家人也因为他的纵容,他的狠戾,就要跟他一起掉进地狱。
视频里的哭声越来越大,许守闲被许拾月留下的人按在桌上越来越慌。
他看着许拾月就要走了,慌张的喊了起来:“许拾月!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丧尽天良会遭报应的!”
“许拾月,你站住!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站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