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轶却什么都没吃,好像刚才只是为了跟他吵架,要回房的时候她见谈屿臣拿着个头盔准备出门。
现在可是半夜,孟九轶问。
“你要去哪?”
谈屿臣抬手看了下表,“睡不着,现在这个点正好可以去追追朝阳。”
他瞥了眼院子里还未收拾的残羹冷炙,语气十分不要脸。
“要是早上起来你看不惯的话,可以顺道把这一起收拾了,谢了。”
孟九轶:“。。。。。”
她可以困在自己世界里不断找事情发泄,但她还是一身反骨的。
“想得美。”
谈屿臣跨上机车的时候,唇角勾了那么一下,他扭头看她一眼。
“或者我让江周来收,横竖也快天亮了,要跟我一起去吗?去的话回屋穿件厚衣服。”
他手指勾着的那个头盔是专门给她准备的,倚坐在机车上慢慢等她做决定。
孟九轶站定了一会,回屋披了件更厚的羽绒服。
凌晨的街道连霓虹灯都不复存在,机车飞速划过扫起一地落叶。
孟九轶双手揽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后背,有他胸膛和头盔挡着,半丝冷风也刮不到她。
那些漂浮在黑暗世界里的零星灯光,由于机车飞速拉成了银河,在她眼前不断环绕闪烁。
原来晚上也能这么亮。
到达山脚下的时间天依然没有见光的痕迹,周山海拔大概500多米,两个多小时的山程。
她静静跟在他后面,走不动或者过陡的时候,他就拉她一下。
密密麻麻的树荫深处,笼罩着登山的她和他,路程中遇到了不少徒步爱好者,都是看着这两天天气好来看日出。
还有些大伯挑着很重的担子在中途休息,明明大冬天却穿着短袖。
休息一阵后想要重新挑起,就如同再而竭三而衰,起来时甚至往后踉跄了下,得亏谈屿臣给他推了一把,不然铁定滚下阶梯。
老伯道:“谢谢你啊年轻人。你们也是来爬山的?”
谈屿臣“嗯”了声,语气随意,“我和我女朋友还没有一起看过日落。”
孟九轶因为他那句女朋友无所适从眨了下眼,听他问老伯挑这些东西是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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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都是包子馒头,是我凌晨做的,山顶有很多游客,我靠着这些能挣不少。”
这全是力气活,半点利润都没有,谈屿臣问他家人呢。
“我老伴去年不在了,家里唯一的儿子因为犯事进了监狱,他在外面还欠下一屁股债,我想着现在还有力气一起帮忙还了。”
他脸上沟壑遍布,尽是平凡人在尘世间生活的艰难。
当谈屿臣要买他担子里的早饭时,他瞬间笑眯了眼,苦归苦,但半山腰的意外之喜还是让他在清晨之前露出了笑容。
突如其来的,孟九轶的心脏仿佛被戳了下。
男人买了那么多包子豆浆鸡蛋,少部分到了孟九轶这里,可起码是她一周的量。
孟九轶抿了下唇,“我肯定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