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呼吸轻浅,利落的短发睡得有些卷起了,莫名添了几分毛绒绒的柔软感,她睫毛又长又翘,睁着眼时没人敢冒犯,闭上了眼就一点平日的成熟冷气威压都没有了,让人能昧着良心,悄悄地,稍微偷窥一会儿。
恩,长得不错。
他记得成绩也不错,排名能甩他两条街的那种不错。
正宗的大家闺秀。
所以,这种人,为什么会神奇地,跟现在的他有牵扯?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祁蔼叹了声气,别过头去,在日夜交接的皎光下弯了嘴角。
搞错就,搞错吧。
挺好的。
黎末在五分钟后被脑抽的系统叫起来,可能是昨天有点累没睡好也可能是睡姿不太对导致大脑缺氧得影响到智商,她&ldo;啪&rdo;地一声打在自己脑门上,还以为是摁闹钟。
结果就是,一双黑沉沉的眼珠子,目睹了这么傻的黑历史。
黎末若无其事:&ldo;我拍蚊子。&rdo;
她指着空气,:&ldo;好大一只。&rdo;
又指着额头上的一片红印:&ldo;被咬红的。&rdo;
祁蔼沉默片刻。
然后:&ldo;恩,看到了。&rdo;
他舔了舔唇瓣,黎末下床给他倒水,顺便拿手机当镜子照了眼脸:没有口水印,没有三眼皮,没有乱头发。
好的,不方了。
她把水杯放在床头,从抽屉里拿出来昨天买的医用棉签,沾了点水,涂在那有些干裂毫无血色的唇瓣上。看上去又糙又冽,谁能想到这么软。
细腻的手指沾着水的凉意距离那唇只有几毫厘的距离,祁蔼脖子以下以上都不怎么能动,就只能这么眼巴巴地瞅着,听心脏乱跳。
两人相对无言,各怀心思。
直到赶来补办手续的管家到了,黎末才出病房,把事情交代了一下,看了眼时间,六点刚过一刻,吃个早饭去学校时间还很充裕。
她就在祁蔼躺的病房厕所里稍稍打理了一下洗了把脸理了下衣服,确保着装没有一丝睡着时压出的皱着,女神会长神清气爽地走了出去。
厕所门咔哒关上的时候,病床上的伤患刚好投过来目光,他脸几乎半边是包着纱布的,却一点不妨碍另外半边的极致俊美,又裹着一身白衣,削弱又病态的模样,简直比平时还要,让人蠢蠢欲动。
黎末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烧,比昨晚好多了。
&ldo;最近不能吃东西,三天后能吃流食,然后再慢慢恢复,我要去学校了,难受得厉害要找护士,我下午来看你。&rdo;
&ldo;我们之前说的那件事你再考虑一下,如果……&rdo;
&ldo;好。&rdo;
&ldo;工资不满意可以加伙食有什么忌口可以提……&rdo;一口气滔滔不绝完所有她能想到福利,才想起来刚才听见的,抬眸:&ldo;刚才,你说什么?&rdo;
俊雅的少年弯着眉眼,柔光下嗓音温润,如同有一双羽翼轻轻抚过耳垂,蹭出微微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