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林臻家里毕竟是邻居,又一起在这老小区住了这么多年,虽然林臻这孩子平时寡言少语,鲜少出门和他们这些邻居接触,但住得近么,谁家有点风吹草动大家就都知道的了。而相反的,声声这孩子长这么大她见过的次数却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所以锦婶婶是怎么想啊都想不明白,这俩孩子怎么能凑到一块。小锦鲤见婶婶不讲话,小声说了句:“那我带他回房间了?”“哎行。”锦婶婶赶紧起身,放下手里的事物,“我给你们洗点水果去,也别学太久,还是得早点休息。”“知道啦。”小锦鲤回到房间将门一关,准备坐下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本着完成任务的想法,小锦鲤率先霸占了这张椅子,然后他才抬起雪白的脸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林臻,可坏了,张口就是:“没有椅子了,你可以站着辅导我吗?”林臻都没理,直接走到床边坐下。小锦鲤换了个方向看他,鼓起脸颊,“这么远你要怎么教我嘛,你都看不见我手里的试卷。”林臻言简意骇:“坐我旁边。”“……”明白敌对值无望,小锦鲤蔫儿了吧唧,垂头丧气地搬着椅子坐在床边,试卷一放,床面充当书桌的角色。“喏。”他指着试卷上的某道数学题,声音有些软,又有些蔫儿巴,“这题不会。”话音刚落,试卷上忽然多出一道灰影。小锦鲤下意识抬起眼睛,看见面前人微微俯身,肤色冷白修长的手指拎着他的试卷换了个合适的方向,方便看题。“这是基础题……确定不会?”林臻垂下眼,看着他的眼睛。小锦鲤和他对视,圆润的琥珀色眼睛倒映着面前人的模样,认真点头。林臻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才说:“那就从基础讲起。”“好哦,你讲吧。”小锦鲤假装自己有在听,时不时点头,还拿过草稿纸做样子。林臻也没看明白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学,就当他是真的想学了,垂着黑瞳讲的很认真,基础题揉碎了讲,确保小锦鲤有听明白。不知过了多久,林臻声音停下,“明白了吗?”小锦鲤小鸡啄米点头:“明白了。”“嗯。”林臻随手一指试卷某道选择题,“选哪个?”小锦鲤顺着他指的位置一看,正确答案脱口而出的前一秒,他改了口,说了错误答案,“是不是c呀?”林臻手指一顿。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并不明显,要不是小锦鲤没有听见后台响起的敌对值,他还真以为林臻没有生气。难得涨了一点,小锦鲤登时挺直背脊,兴致勃勃问:“正不正确呀?”林臻没有讲。他只是拿过小锦鲤的草稿本看了一眼,然后才将试卷翻回被清冷学霸暗恋了5听见锦父的回答,锦婶婶一时陷入空前绝后的沉默,好半天都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五千。虽然知道这家亲戚有钱,但是锦婶婶万万没想到有钱到这个地步,五千块生活费他都还是一副给少了的样子。她都不敢想这份生活费没克扣该有多少,起码得多加个零吧?锦婶婶揉了揉眉心,要知道在这座城市里她月入五千都算还好了。锦父没听见她说话,不由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五千少了?那一万吧,这个年纪的孩子一万块应该够了,回头我把钱打给你,你看着点给声声,别一次性给他了。”“……不是。”怎么还又提高到一万了?锦婶婶眼前一片黑,艰难道,“这太多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该用这么多钱,能保证有吃饭的钱就够了,不然容易学坏。”锦父觉得有道理,但是,“一万块不多,刚好够声声吃饭买衣服吧。”锦婶婶沉默,“你知道我家孩子以前高中一个月多少钱吗?”“多少?”“一百块。”锦婶婶说,“一百块零花钱,他们平时在家里吃。哪怕后来孩子俩读大学了我们也是分别给一个月一千五。”她表示一万真的不至于。什么菜和衣服金子做的这么贵?“……”锦父久久无言。半晌,他开口:“一千五,声声一天就能花完。”锦婶婶:“……”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明白了,就不该多这个嘴。阶级不同金钱观念也不同,人家是真心实意觉得一万块还少了,她还是少说两句吧,反正钱是给声声,这一万块对锦家估计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好吧。”锦婶婶道,“那就一万,我一个月分三次给声声。”锦父欣慰道:“嗯好,这个月给你们的十万报酬秘书已经打过去了,你看看收没收到,改天来家里玩,我和小芬都在。”他现任妻子名叫林芬,锦婶婶只有在当年参加他们婚礼时远远见过一面,记忆里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讲话温温柔柔没有半点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