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雍州城。
仿佛一夜之间,各种流言蜚语便如初春的野草般疯长起来。茶馆酒肆,街头巷尾,到处都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小侯爷的死,好像跟慕家脱不了干系!”
“嘘!小声点!我听说啊,是侯府和慕家早就面和心不和,为了争什么东西,自己人打起来了!”
“不止呢!还有人说,他们两家暗地里联络,想干大事!小侯爷可能就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真的假的?那可是谋反啊!”
流言越传越离谱,越传越惊悚。起初大家还只是当个乐子听,可渐渐地,城里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侯府的侍卫四处盘查,官府的衙役也开始频频出动,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人。一些与侯府或慕家稍有牵连的商户富绅,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引火烧身。雍州城上空,仿佛笼罩了一层无形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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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府邸。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慕老爷子听着管家带回来的消息,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孙家欺人太甚!死了个不成器的儿子,竟敢如此污蔑我慕家!”
他本就大病初愈,此刻更是气血翻涌,脸色涨红。
“爹,您息怒!”慕芊芊的父亲连忙上前搀扶。
“息怒?如何息怒!”慕老爷子指着外面,声音都在颤抖,“满城风雨!都说我慕家与侯府勾结谋反!这是要将我慕家往死路上逼啊!”
他认定这是孙侯爷因为死了儿子,迁怒于慕家,故意散播谣言,想借刀杀人!
当夜,慕家紧急召开了家族会议。祠堂内,灯火摇曳,映着一张张凝重甚至恐惧的脸。
“老爷子,现在外面风声鹤唳,官府的人也在盯着咱们,这可如何是好?”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忧心忡忡地问道,他是慕家的二长老。
“还能如何?定是孙家那老匹夫搞的鬼!”另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拍案而起,“咱们慕家在雍州立足百年,岂容他如此泼脏水!”
“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有人小声嘀咕,“芊芊那晚……毕竟是从侯府出来的,虽然她说被那赵强所救,可谁知道……”
“住口!”慕老爷子厉声喝止,“事到如今,还在怀疑自家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慕芊芊突然开口了。她自从那夜被赵强丢在城外,几经波折才偷偷潜回府中,整个人清减了不少,眼神却比以往更加坚定锐利。
“爷爷,各位叔伯长老,”她环视众人,声音清冷,“如今之计,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孙家既然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
“芊芊,你想说什么?”慕老爷子看向自己的孙女。
“侯府势大,我们单凭自己,难以抗衡。”慕芊芊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提议,“但雍州城外,并非没有可以与侯府抗衡的力量!”
“你是说……”二长老脸色一变。
“狮头山,赵强!”慕芊芊掷地有声,“他能杀了孙成,能击退官兵,就证明他有这个实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应该派人联系赵强,与狮头山结盟,共同对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