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5月10日,凌晨三点,东湖生态监测站。
值班员老李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手指微微发抖。PM2。5指数突破1000μgm3,二氧化硫浓度超标50倍,湖面漂浮的鱼尸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他抓起电话,拨通环保局紧急热线,可听筒里只有刺耳的电流杂音。
“操!又他妈被屏蔽了?”老李骂了一句,转身去拿备用的无线电对讲机。
就在这时,监测站的玻璃窗“砰”地炸裂,一股刺鼻的淡黄色雾气涌入室内。老李只来得及捂住口鼻后退两步,便感觉肺部像是被硫酸灼烧,剧痛瞬间蔓延至全身。他踉跄着摔倒在地,视线模糊前,最后看到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踏进监测站,鞋底碾碎了地上的报警按钮。
皮鞋的主人弯腰捡起老李的工牌,轻声道:“东湖监测站,李文涛,工龄27年……可惜了。”
话音落下,一只戴着绝缘手套的手按下了监测系统的总重置键。
清晨七点,扬帆大厦顶层。
谢一扬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捏着一份刚送到的《长江日报》。头版头条赫然是《东湖水质持续优化,光谷科技园引领绿色创新》,配图里湖面碧波荡漾,游客笑容灿烂。
他冷笑一声,将报纸丢进碎纸机。
窗外,现实中的东湖却被一层灰黄色雾霾笼罩,沿岸的柳树枯黄倒伏,湖面漂浮的死鱼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蓝光。更远处,光谷科技园的烟囱正喷吐着淡紫色废气,随风扩散至整个武昌区。
“老板,医院那边数据出来了。”张铁柱推门而入,机械臂递上一份加密报告,“过去72小时,东湖周边10万居民呼吸道急诊量暴增300%,重症患者血液中检出重金属超标。”
谢一扬扫了一眼报告,指尖在“铀238半衰期污染物”一行上停顿半秒,随即合上文件。
“林教授的实验数据呢?”
“昨晚实验室爆炸,所有样本焚毁。”张铁柱的电子眼红光闪烁,“但根据残留物分析,苏联燃料提纯技术存在严重缺陷,废气中含有放射性颗粒物。”
谢一扬走到办公桌前,按下通讯器:“接周书记。”
三秒后,周明远疲惫的声音传来:“谢一扬,东湖沿岸已经有人举横幅了!省委刚开完紧急会议,环保部要求彻查——”
“周书记,”谢一扬打断他,声音平静,“今天《长江日报》的头条看了吗?东湖水质‘优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篡改了监测数据?”
“不,”谢一扬微笑,“是‘技术故障’。另外,武汉大学医学院半小时后会发布《东湖空气质量白皮书》,结论是‘季节性雾霾,无健康风险’。”
他挂断电话,对张铁柱下令:“让‘杜鹃花’行动组出动,所有在医院闹事的家属,每人发5000元‘慰问金’,签保密协议。拒绝签的……”
谢一扬没说完,但张铁柱的机械臂已经弹出匕首,寒光一闪。
上午九点,武汉大学医学院新闻发布会。
礼堂里挤满了记者,摄像机对准台上的白发教授。
“根据我院最新研究,东湖雾霾主要由春季花粉和汽车尾气叠加造成,与光谷科技园无关。”教授推了推眼镜,身后屏幕显示着伪造的数据曲线,“所谓放射性污染纯属谣言,请市民不要恐慌。”
台下,《楚天都市报》的记者突然举手:“但协和医院收治的300名患者都有金属中毒症状,这怎么解释?”
教授额头渗出冷汗,正欲开口,礼堂侧门走进来一队穿白大褂的人。为首的年轻医生直接抢过话筒:“我是协和呼吸科主任刘健,那些患者实际是食用霉变大米导致的黄曲霉素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