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8月3日,武汉大学物理实验室
窗外蝉鸣刺耳,实验室的老旧吊扇吱呀转动,却搅不动凝滞的闷热空气。林振华的白大褂后背洇出一片汗渍,他攥着那份日文合同的指节发白,眼镜片上反射着“专利买断价:10万美元”的刺目字样。
“谢老板,东芝的人说……这是最后期限。”他嗓音沙哑,实验台上散落着几份被红笔划烂的草稿纸——那是他研究了五年的低损耗光纤公式,如今被日方工程师轻飘飘地评价为“勉强有商业化价值”。
我拾起一张草稿,上面潦草的算式里藏着未来千亿级市场的密码。前世1995年,日本凭类似专利垄断全球光纤市场,而林振华这个名字,只湮灭在某篇被引量为零的论文里。
“林教授,您信我吗?”我突然将草稿纸按在窗玻璃上,夕阳透过纸背,将公式映成血红色。
他愣住。
我抓起电话拨通汉阳兵工厂的保密线路:“柱子哥,备车,加满油。再联系北京的王处长——就说‘江城鲟鱼’要抢在台风前上岸。”
挂断电话,我一把扯下墙上1990年的日历,露出后面手绘的全球专利地图,指尖重重戳在“PCT国际专利”的红色标记上。
“十万美元?”我冷笑,“十亿都买不起您的脑子。”
夜奔京城的亡命时速
凌晨两点,京港澳高速。
改装过的吉普车油门踩到底,引擎盖里冒出焦糊味。张铁柱独臂攥着方向盘,缺指的手夹着烟往窗外弹灰,后视镜里映出他结痂的刀疤:“小谢老板,武汉到北京1200公里,鬼子明天上午十点签约,咱们……”
“天亮前到。”我打断他,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亮着幽幽蓝光——这玩意儿在1990年比等重的黄金还贵,此刻正连着军用电台改装的黑客模块,屏幕上闪烁的代码疯狂扒取日本特许厅的数据库。
后座传来呕吐声。林振华抱着专利文件蜷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这个一辈子没出过湖北省的书呆子,此刻正以160码的时速冲向中国专利局。
“东芝的代理人叫佐藤一郎。”我盯着电脑上刚破解的邮件,“他今早秘密见了中信集团的刘总,想绕开我们直接买通国资方。”
张铁柱猛地一打方向盘,吉普车碾过坑洼,后备箱里的汽油桶“咣当”巨响。林振华突然扑到前排座椅间,眼镜歪斜地挂着:“谢、谢老板,PCT专利申请要提前准备英文译本和权利要求书,我们……”
“哗啦——”
我拽开脚边的帆布包,倒出一摞盖着骑缝章的文件:中英文对照的专利说明书、武大盖章的权属证明、甚至还有连夜伪造的“国家重点科技项目”批文——落款日期提前了三个月。
林振华的瞳孔剧烈收缩。
“您只管签字。”我甩给他一支钢笔,“剩下的脏活,我来干。”
专利局的暗战
清晨六点,北京复兴门。
中国专利局门口排起长队时,我们的吉普车直接撞开侧门栏杆。警卫刚要呵斥,张铁柱已经甩出总参二部的假证件:“军委急件!”
三楼PCT受理处,穿的确良衬衫的老办事员打着哈欠开窗。我“啪”地将文件拍在台面,他扫了一眼突然僵住——文件右上角盖着鲜红的“绝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