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之上的人流渐渐变得稀疏,就连原本的灯火也变得黯淡了下去。
“看来今天这一晚,他倒是很老实,没出来作奸犯科。”聂雨歇感慨道。
“等等!”江天青目光落于一处小巷上,他们盘踞的这个位置是城中的最高点,居高临下可以将大半个城的灯光尽收眼底,是个绝佳的监视位置。
只见那处小巷口,一个头戴白色花朵的小姑娘正一脸空茫地往前走,嘴里不知道喃喃低语着些什么。
小巷尽头,被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遮盖,看不清哪里具体的情况,只能窥见一只摊开的雪白的手,直勾勾地朝那小姑娘伸去。
那手的肤色,按江天青的话来说,人死三天大概也就这么白了。
三人见情况不对,连忙飞身过去,一边观察底下的情况一边交换眼神:这可怎么办才好?
那头戴白色花朵的小姑娘正一步步朝着深渊迈进,江天青三人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那位会变戏法的漂亮哥哥终于露出了他的全貌。
一身黑袍,头发乌黑,面容苍白,嘴唇殷红,像是什么会勾人摄魄的艳鬼。
他提着一盏雪白的灯,面上带着一丝虚无缥缈的笑。
看着就一副很瘆人的样子。
江天青趁他不注意,借着阴影悄无声息地攀上马车底部,冲头顶之上二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意思很明白:一会儿我把孩子丢出来,你们接住她。
那小姑娘神情懵懂,或许是沉浸在什么美好的幻想之中,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她仰着头,小声问道:“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啊?”
她头顶之上的那朵月亮花,在空气中闪烁着诡异的亮光。
那位漂亮哥哥轻声道:“我们要去月亮上面玩!”
他说话声音阴柔,是十成十的温声细语,听着倒是很深情的样子。
只不过这种深情就是糖衣炮弹,再深情温柔的话语也掩盖不住内里的不堪。
在马车底下挂着的江天青,近距离听着这人讲话,没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隐忍,她告诉自己,要隐忍。
那小姑娘沿着雪白色的台阶一步步登到马车之上,关马车车门的一瞬间,江天青从一侧的窗户干脆利落地翻了进去,落地的声音正正好和马车车门的关闭声重合。
进去一瞬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脆利落地把那小姑娘给劈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