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泄气的步伐。
“怎么了?”
“钥匙忘带了……”
陈岩垂着肩,看上去有点失落。
一个人住之后她最怕的事就是忘带钥匙,每天出门前都强迫症一样检查几遍。这两天是真的太忙,早上光记着拿一份材料,就忘了。
人压抑的情绪常常会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点上爆发。诸如现在,累得已经合不上眼了,到了家门口,却进不去门。这几天七七八八的情绪一下子全涌出来,她不受控制的感到一种失落和焦躁。
孙鹏第一次看见她这个样子,摸了下她的头,“没事,送你回你妈那边吧。”
她没有应声,沉默地在风里站了会儿,轻呼一口气。看看时间,11点半。
快捷酒店里,没精打采的服务员看着电脑,面无表情的点点鼠标,“麻烦拿一下身份证。”
陈岩递给她,她接过去,抬眼看孙鹏一眼,“两个人的都要的。”
陈岩反应了下,刚要开口说是一个人,孙鹏却掏出了身份证。
陈岩看了他一眼,望着前台上的一盆装饰花,没做声。
“一间大床房,198。这是房卡,交一下房费和押金。”
登记完毕,孙鹏交完钱和押金,拿着房卡和陈岩一起入了电梯。
电梯里三面是镜子,两个人模糊的身影映在门上,在上升中静静等待。
孙鹏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陈岩余光瞥着那个红色的数字,缓缓变动。
房间在3楼。
走道狭长,壁灯把他们的影子照在深色地毯上,一点脚步声也没有。
孙鹏拿房卡开门,侧过身,让她先进。
“嘀”地一声,房卡插进卡槽,房间通电了,身后人却没开灯。
门被一只脚踢上,外面照进来的光线瞬间消失,她被拦腰揽住,压到墙上。
黑暗里,他抵着她,动情地吻她,抚摸她。
他一边焦灼地吻着她一边脱下彼此的外套,赤裸结实的手臂伸进她衣服下摆,大掌来回抚摸她平滑的脊背。
衣料摩擦,发出一种干燥而急切的声音。
她在墙壁和他的身体间微微颤栗,内衣小小的铁扣在不知不觉中被无声解开。
喘息的接吻,游走的撩拨,她凌乱应付着,很快就有了感觉。
窗前只拉了一层纱,外面的树影投在墙上,微微摇曳。
他将她打横抱起扔到床上,旋即覆上去,撩开她的头发,慢慢将她整个人从紧身长袖针织衫和牛仔裤里捞出来。
整个过程,他动作温柔,极具耐心,看着她一点点在他面前赤裸、坦诚,不着寸缕。
床上有来自窗外的很弱的光。
孙鹏抬起上身,看她迷蒙的眼睛,看她皮肤上暗哑的光泽,看淡淡的光影像谜一样在她身体上缓慢移动,摄魂夺魄。
他背肌舒展,拎着领口褪掉身上的短袖,露出精壮的身体,解开皮带。
男人面对女人是矛盾的。
保护她的同时侵略她,疼爱她的同时伤害她。
他的汗滴在她的脖颈里,听她不可抑制地呻吟声。
纱帘被窗缝里的风带起一角,轻轻扬起。
陈岩躺在他的臂弯里,他湿漉漉的手臂搭在她凹陷的腰侧,有点沉。她静静看着天花板,时间像是慢了,每一秒都很缓长。
他们浑身是汗,这样纠缠在一起,没有觉得不舒服,只觉得不能更亲密。性与爱的契合,安心而满足。
半晌,他摸摸她的脸,拨开她耳侧濡湿的发,抚摸她的耳垂,从上往下看她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