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白去而复返已经是五分钟后。
他回来时,那边的三个人正聊天聊得正欢,陈年脸上露着笑容,灿烂温柔,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自再次见到她到现在,他好像还从未见到她这样的开心过。
心里莫名的情绪渐渐涌起,陈延白觉得怎么都不对味。
这家餐厅服务特别周到,上菜也快,或许是因为热菜腾起的袅袅烟雾,那一瞬间,陈年竟然觉得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四个人的桌上盛着丰盛的家常小菜,他们吃得很欢。
中途,陶粒被一道很辣的菜呛到,陈年赶忙放下筷子给她拍了拍背,等嗓子的干涩度好转了几分,陶粒涩着嗓子跟陈年说:“年年,能不能帮我去拿点纸。”
陈年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
刚起身走,她无意和一名拿着盛满茶水水壶的服务生撞到了一起,水壶倾倒,热水洒了出来,一些落到了陈年裸露在外的手臂上。
刚烧开的沸腾茶水沾到陈年手臂细嫩的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片,刺疼感一寸一寸袭来,陈年皱眉,咬了咬牙关。
陈延白比谁的反应都快,他站起身走到陈年身边,手掌拽住她的手臂,眉眼里全都是担心。
那名服务生也反应了过来,他看着自己酿成大祸的这个场面,连忙给陈年赔罪道歉,“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只能使人心理好受,不能使人身体好受。
陈延白看着陈年泛着红的手臂,声音低沉,忍着不耐,他微侧着头跟那名惊慌失措的小服务生说话,灯光将他的侧脸线条照得凌厉。
“有冰袋吗?”
服务生立马反应过来,连忙点着头,“有有有,我这就去拿。”
说完撒腿就跑了。
孟盛阳和陶粒也瞬间起身朝这边走过来,看见陈年手臂上的那大片红色,一个两个的脸上都露着疼惜的表情。
陶粒差点就哭了,声音哽着:“年年,你疼不疼啊……”
“陈年……”
被烫的时候会很疼,但过一会儿疼痛感就有所好转,陈年摇了摇头,叫他们安心:“我没事儿,就是被烫了一下。”
“你这哪是被烫了一下呀。”陶粒被她满不在意的语气气急了,眉头皱着,“明明就是一大块。”
陈年扯了扯嘴唇,“我真没事。”
正在这个时候,那名服务生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冰袋,急匆匆的跑过来递给陈延白,并再次给他们鞠躬道歉:“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给您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