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冰雪融化凝成的露珠。
陈延白眸色干净,在触及到陈年的目光时,又微微凝出沉色。他手臂收力,将陈年身子推直使她站稳。他收手揣进衣兜里,似在尽力留存指尖刚刚抚过的那抹透凉,半晌他才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假模假式的生气,调笑倒是多几分,“陈同学,你想吓唬谁呢?”
计划失败得彻底。
陈年面色难堪了些,她支支吾吾想说话,却语无伦次。
越说脸颊越红,那股热似乎又燃烧了起来。
陈延白跟她并肩站一排,这磕巴模样,让他嘴角溢出些笑。
懒懒的,松松的,肆意不羁。
陈年失语闭上嘴,为自己干的蠢事买单。
她穿了件很厚的枣红色棉袄,左胸口处缝着一支口袋,口袋上绣着两颗樱桃,同样的红色,却添了些稚气。两道秀眉很浓,被额前的刘海略微盖住,头发也长了一点,快到到肩膀的位置。那双眼睛愣愣的看着她,又浓着一道似有若无的委屈。
是那种莫名的乖。
敲落在他的心上,让他心软了一遭。
随即他说道:“别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会想欺负你。”
这话里多多少少藏了风月暧昧,陈年多心细想了些某某,滞愣目光里,她眼珠活动。
香樟绿叶承受不住雪粒子的重量,残枝败叶间,一叶雪“啪嗒”落地,在地面上砸出冰花。
碎瓣四溅。
她突然不过脑的来了句:“你想怎么欺负我?”
说完又后悔。
鼻尖与脸颊都缀着一丝酡红,内颅在不停燃烧。
那股热瞬间涌上来,手脚都不凉了,反而酥酥的,还冒汗。
陈延白的视线似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淡淡的,却是比夏日的太阳还要热。
太过炽烈。
陈年想逃,刚想抬步离开就被陈延白拉住书包提带。
懒洋洋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还莫名带了一点坏,“跑什么啊?”
“真怕我欺负你啊?”
不是怕。
是陈年怕死了。
鬼知道她刚刚想了些什么竟然嘴瓢成那样,那是多么容易能想入非非的话啊,就被她那样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