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想提醒一句,虽然他自己不在意这个,落在别人耳朵里难免刺耳,可小夫人一眼瞥来,像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不动,被那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已经忘掉一切,自动自发向门外走去。
出了主母内宅,宋缺才想起自己在明月楼还晾着许多事务,照旧冷着脸前行,路上遇到族弟宋鲁,见他脸上露出呆滞神情,宋缺没太在意。
进明月楼前,又遇到来汇报账务的宋智,宋智也张大了嘴巴,宋缺那宗师级的眼力实在看不得这个,想问的话也咽回去了,别开视线,大步进了明月楼。
这一日,来汇报事务的宋阀门人都像一条条震惊失色的苍白游魂,但问他们话,又都是三缄其口。
宋缺这一日事务忙得极快,他本就是天资纵横之辈,以往做事不算快,全当作练刀后的休闲,今日天一黑,事情全都做完,以往是在明月楼用膳,明月楼庭院里正在修剪花草的老汉略抬了抬头,看见宋缺马不停蹄地朝内院赶,嗤笑了一声,毛头小子现开荤。
老汉姓方,宋缺管他叫方叔,自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仆,半个仆人也是半个爹,宋阀人都很敬重他,方叔却什么都不在意,每天修修花草做做事,谁来求他也不理会,从不麻烦宋缺半件事。
这两天宋阀族里都在议论宋缺的丑妻,方叔照旧什么话都不说,但心里难免担忧,昨日宋缺新婚,他今日一早就等在明月楼想看看情况,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直到大中午了才瞧见人慢悠悠走过来。
方叔只需要瞧宋缺一眼就知道了,小子高兴着呢!腿都软得撇着走了,就那心高气傲的德行,没前一个叫他舒心,他能这样使力气?
结果自然不出方叔所料,傍晚的时候,有丫鬟跑来说夫人醒了,臭小子去了趟,回来的时候眉心一点胭脂,脸颊一抹红痕,一看就是胡混了一场,他还不知道,还威严着呢。
既醉的晚膳用得特别满足,她说一声要吃鸡,厨房直接做了一桌子的全鸡宴,南边是鱼米之乡,鸡养得多,也就很会**,如果说她以往吃的鸡只能叫南方口味鸡,现在便是原汁原味的南式鸡。
宋缺很是心疼自家小夫人,看她吃得满足,心里也高兴,恨不得一顿给她喂圆乎了,饭后,两人就在庭院里走,主要是既醉要消食,而宋缺,他这辈子都没有吃十成饱把自己吃撑的时候。
丫鬟仆役都离得远远的,既醉走了一会儿,忽然拉住了宋缺的手,见宋缺惊讶地看向她,嘴撅了撅,小声地道:“我夫君的手,我不能拉一下吗?”
月色如水,照在宋缺完美无瑕的英俊面容上,实在像个冷冰冰的天神雕像,既醉这种狐是很手欠的,看不得这个,非要伸爪子来摸一摸。
宋缺被拉着手,他一动不敢动,只觉得手里握了一团柔软的云朵,他从未和女人如此相处过,他以为风花雪月就是赏花看月,说说话,看看美人弹琴吟诗,不曾想过还有这样叫人心痒的暧昧。
既醉走累了,就牵着宋缺在一处长廊边上坐下,这不大规矩,宋缺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想起什么狗屁规矩,跟着一起坐了下来,然后整个人就是一僵。
美人靠在他的肩膀上,半侧着脸对着他,他一低眼就看到那妩媚含笑的侧脸,心头砰砰直跳。
既醉轻声说道:“这里真的好漂亮,阀主,你说我多久能把宋家山城全都看完一遍呢?”
她这是得了人之后觉得很满意,又进一步想试探下宋缺的底线,她虽然一直关在家里,却也常听王乐说些外面的事,如果宋缺是那种想把她关在家里养的男人,那她就得琢磨一下了。
宋缺没想那么多,只道:“山城虽然不小,但每天转一转,大概一个月也就熟悉了。”
既醉又问,“那等我在山城待腻了,可以出山城转转吗?我这辈子都没好好逛过郁林郡……”
她说着,用那双极漂亮的眸子带着些盼望看着他。
宋缺后知后觉,发现了小夫人对他的试探,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面,垂着眸子,刚想应一声好,话到嘴边却是道:“要付出些东西来换。”
既醉都没察觉宋缺的意图,她觉得这男人没什么花样,人板正得很,还以为是些要让她好好做主母之类的话,琢磨着得推脱掉,她不想做事,只想每天挨挨刀,然后吃吃喝喝,悠闲度日。
她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很天真很可爱地问道:“我要拿什么来换?”
宋缺忽然把她拦腰抱起来,朝着屋里走,轻柔地说道:“到了床榻上再教你。”
既醉懂了,她故作羞涩把脸埋在宋缺怀里,抱着宋缺的脖颈,想到昨晚那明明天赋异禀,能以势压人,却毫无花招只会打桩的天刀,虽然她也被打得很惨,但看看宋缺明显是认为自己招式厉害,而非向她炫耀体力。
瞧瞧这自信的样子,既醉被抱着走路,嘴角上扬,她人身若有尾巴,这会儿已在悠闲而嘲笑地摇晃了。
呵,男人。
第100章霸主之妻(5)
宋缺是没多少花样的人,一是他从未接触过这些,二是这年头对正妻是要尊重的,轻浮手段只能对妾使。
宋缺以前连个通房都不沾,又是青年继位阀主,极少正眼看人,旁人一眼看去,就觉得有十足的冷峻威严,谁会教他这些房里花趣。
但正是因为不知道第二点,宋缺也没有什么拘束,他白日里一边处理事务,一边琢磨着昨天看的秘戏图,渴久的人往往得到第一口水都是痛饮,解了燃眉之急,就开始琢磨水的喝法了,宋缺慢慢复盘自己昨夜的表现,不甚满意。
那会儿心里头只有美貌娇娘,秘戏图看了几眼罢了,并没有时间去实战,现在回想起来,抱着天下绝色只使蛮力,和牛嚼牡丹何异?
他记性极好,把秘戏图上九种姿势在脑海里逐渐成型,这种往往实战会出问题,但宋缺不同,他骨肉匀亭,肌肉优美,练刀练出的身板一点都不死板,对照秘戏图如演练什么武功秘籍一般,借床使力,扶墙靠门,种种花样全在既醉身上生疏而结结实实地使了两个多时辰。
既醉在浴桶里就睡着了,宋缺比之昨日简直换了个人,她猝不及防之下有些惊慌,不仅挠了他满背的爪印,还咬破了他的下唇,说实话,江湖上九成九的高手拼上命都不可能在宋缺身上添这么多伤口。
可宋缺的心情极好。
他无师自通了鸳鸯戏水,浴桶里的水换了三轮,小夫人醒了两次,只是无力地瞪着他,这很无礼,可娇娇瞪他的眼神是那么动人,让他总想再欺负得狠一些。
直到云散雾收青龙归,宋缺把人抱起擦干,满心爱怜地放在了床榻上,看着小夫人的睡颜,想着让她睡吧。
五更该要去练刀,宋缺没睡多久,可刚要起身就被睡相很差的小夫人压住了两条腿,另外一条腿立刻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