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她是个女的。
其次,她是个神经病。
再次,她想嫁入豪门。
最后,她犯了那么多的罪,还杀了人呢!
“一个前四十年连蚂蚁都没踩死一只的女人,突然在几个月的时间里自己独立杀了至少十多个壮年男人还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武镇赫把报告材料往桌子上一摔,厚厚的纸张砸在桌上“哐”的一声。
“这像话吗?!”
他的上司当然也知道不像话,不管是从证据时间上来讲或者其他,朴泰英都不可能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就算她在婚礼当天表现出了非比寻常的身手,也只是对付一个人而已。
毛会长的别墅地下室里,从血迹上来讲,最少也是十几个人。
时间远远比朴泰英进入成云通运时间更早。
然而调查方向并不是他们这些累死累活的底层警察来决定的,是大韩民国的监察厅里面那些衣冠楚楚的检查老爷来决定的。
朴泰英的死把整件事闹大,媒体记者蜂拥而至,成云通运有再大的势力也遮盖不住。
既然遮盖不了,那就只能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进行。
关于朴会长是否杀人的事情,时过境迁已经不可考,就算可考也过了十五年的追溯期。
剩下的就只有朴泰英给各大媒体发过去的资料,偷税漏税,偷工减料,欺骗国家补助,胁迫司机们签署保险,出了事故保险金全部归属公司所有……
说是草菅人命,罄竹难书也不为过。
“想开点,至少检查方面批了这部分的搜索证。”
“那是因为朴泰英!……”武镇赫没有说完,满脸愤世嫉俗的表情。
如果表情可以说话,它大概会说一句不太文明的话语。
这艹蛋的世界!
与此同时,武镇赫的妻子许智慧也在谈论朴泰英,她对面坐着的是当时的另一当事人。
在那天之后也被迫成为引人瞩目的焦点的姜权酒。
“我还是不能相信……”许智慧眼睛有些肿,声音也嘶哑了许多:“泰英小姐怎么会做那种事?现在所有的媒体都在说她,看起来就是会迷惑人心的妖女,坏事都是她做的。”
姜权酒少有的喝了一口烧酒,火辣辣的痛感从喉咙里灌下去,直达心里。
“诉讼法380组第二项,”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不通过正常法律措施得到的证据,无法作为法律上的证据。根据排除违法搜集证据原则,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许智慧一时有些茫然:“那是什么意思?”
姜权酒含着眼泪说道:“偷录的证据,只有在其中一位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才能作为合法证据。那些录音对话里本来就有泰英小姐,但是她本身就具有精神类疾病,这类证人在法庭上的供词通常不会给予采信。”
“但是……”
她哽咽着停顿了一下。
“如果泰英小姐死了,而且是畏罪自杀,那么警方所能查到的她生前所接触到的证据,就全部都是合法取得的证据。”
闻言,缓了好半天,许智慧才听懂了姜权酒的意思:“你是说……”
姜权酒沉痛的点了点头。
许智慧失手,手上的杯子掉落在了地上。
透明的玻璃杯,“啪”地砸出了声响,玻璃碎片如同细碎的星光,散落了一地。
远在别墅区的毛家老宅,地面上同样摆满了零零碎碎的玻璃碴。
气氛静谧得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