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她的眼光很是毒辣。
然而再毒辣的眼光在面对眼前这人时,她总有一种翻白眼的冲动。
比如他现在又问出的问题:“还有,为什么我给你工作明明已经走了又要回来?”
立夏再次被噎得翻白眼:“那个是……”
“又想治疗我吗?”他脱掉了西服的外套,从沙发上站起身:“像那时候那样?”
“毛泰久!”立夏的声音忍不住拔高。
被喊名字的毛泰久乐出声来:“真奇怪,父亲知道我脑子里有病,找了各种借口装作不知道……”
他拉着她的手,像情侣一样走到了别墅里的拐角处的一个地方。
这地方藏得很深,如果不是主人家带着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小姨母却总是想着治好我呢,我们一起病着不好吗?”
虽然是白天,但顺着毛泰久的脚步一步一步地,他们走到了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多么熟悉的地方,多么令人感到不快的地方,多么适合做屠宰场的地方。
立夏心跳如擂,扑通扑通的,在她的胸腔里跳动,在她的大脑中响起,听起来像是警报声。越往下走,越能听到空旷的回音,毛泰久皮鞋踏在地上的脚步声,缓慢,优雅,令人不安极了。最终,他们停在了最里面的一扇门前。
毛泰久推开了门,伸出手按开了室内灯的开关。
霎那间,呛人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人间炼狱。
这是立夏看到墙壁上到处挂满的血迹时,脑袋里第一个出现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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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或者下下章完结。
大家要等等我这个慢动作。
晚安,么么哒!
第177章茅台34
茅台34
立夏以前经常给毛泰久讲一些不适合小孩子听的童话故事。
其中有一个故事来自德国,故事的内容是这样的:
两个孩子在玩游戏,一个扮演猎人,一个扮演野猪。
故事的过程很糟糕,扮演猎人的孩子把游戏当了真,杀死了扮演野猪的那个孩子。
故事的结局却有两个截然不同的迥异版本。
版本一,演野猪的孩子的妈妈看到了孩子被杀,所以她也怒气冲冲地杀了扮演猎人的孩子,后来这个妈妈因为孩子的死感到绝望,于是上吊自杀了;
版本二,看到过程的是一个议员,他把演猎人的孩子带到了法庭。但是,所有人都认为孩子只是做游戏太认真,无法判断孩子是否是邪恶的。于是他们准备了一个闪闪发光的苹果和一些钱来考验他,男孩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苹果,最后被判无罪。
“我们小姨母会选择哪个版本呢?是那个妈妈的?还是那个议员的?”
在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墙壁上挂满了颜色陈旧黑暗的血浆,唯二两个距离甚远的桌面,一个上面摆着满满当当的壶铃,金属制,不过现在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只剩下跟墙面上差不多的黑红黑红的痕迹;另一个上面是电脑和鼠标,以及遍布满屋子的监控系统的显示屏。
毛泰久就这样驻足在血流成河的房间里,遥遥的远望着她。
周围都是泛着锈红色的血迹,毛泰久穿着白衬衫,整个人显得纤尘不染。
他在等着她的答案。
有那么一瞬间,立夏很想问问他,如果她选择了第一个版本,他会不会真的杀了她?
“我们来赌一把吧。”
不过她最终也没有说出来,而是说了另外一句话。
她从口袋里拿出个钱包,从钱包里翻出一个一百元的硬币,正面是李舜臣,背面是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