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朴部长朴部长叫的那么生疏,”毛会长的观念十分的朴实:“两个人都住在一起了,如果不是时间太短,结婚也是很应该的事……”
说完,毛会长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儿子一眼。
“还是……你不喜欢她了?”
鉴于毛泰久常年有的“丰功伟绩”,这个猜测不是不可能。甚至毛会长有时还会替朴泰英担心一下,说不好什么时候泰久一激动就……
他给职位给得相当痛快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在里面。
谁知道这个儿媳妇能存在多久呢?
坦白说,毛泰久能够像普通人一样,跟一个女人谈恋爱,这对毛基范来说,已经是一件相当值得庆贺的事情了。
更何况不晓得是有了一定的情感宣泄渠道还是什么,那次晚宴之后,毛泰久就没再去让南相泰找什么“运动伙伴”。
如果朴泰英能让毛泰久改掉那个“毛病”,别说一个公关部,就是把成云通运给她一半,毛会长也会乐意,当然,另一半必须是泰久的。
他要保护好泰久,只要他还活着。
“不是,我们很好。”毛泰久微笑着说。
说话间两个人到了公司,毛泰久迈着步子去了公关部,里面朴泰英正听着秘书的报告,似模似样,仿佛她天生就该站在权力的顶端。
毛代表存在感太足,踏进办公室里之后职员们基本上都在看他,感受到氛围的变化,立夏也抬起了头,正好跟毛泰久四目相对。
她看着他笑了笑,还挥了挥手,表情比以前轻快了许多。
从模糊的轮廓里,毛泰久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不服输的少女。
无论什么痛苦,或者困难,在她面前都是视而不见。
霎那间,好像那个朴泰英又回来了。
光芒四射,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光芒,闪亮的很是刺眼。
毛泰久觉得自己有些矛盾,他对那样的朴泰英记忆很是深刻,但现在,他又希望眼前这个朴泰英再次阴沉一点,这样就代表着,不是他一个人在地狱里生活。
这无聊,又苦闷的人间地狱。
两个人去了公司很远的西餐厅一起吃饭,毛泰久喜欢这里的牛排,在吃饭时告知了朴泰英关于他们订婚的事情:“父亲是这么期望的,我无所谓,你想订婚吗?”
“好啊,我还没有试过订婚,”就是结了很多次:“有什么要准备的?”
立夏的反应十分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恋爱中的女人,谈论这件事时的语气很有那么点像是在谈论毫不相干的人的事情的意思。
毛泰久盯了她半天,嘴角挂起一抹怪异的笑,英俊的脸,无端端多了些诡异。
“小姨母,如果不想订婚,可以跟我直说,我们并不是互相隐瞒的关系,不是吗?”
话音刚落,一直在吱吱的切着牛排的手停了下来,立夏整个人都有那么点僵硬。
“不是不想……”阳光明媚的脸上多了些阴郁。
“那是什么?”毛泰久问:“紧张?激动?还是……害怕?”
“就是……”立夏眼睛里又多了点湿漉漉的东西:“不知道。”
就像开了闸的水库,洪流涌出:“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好像应该是要有个方向的,但是做着事常常就出现了幻觉,我好像很正常,但又好像完全不正常……”
听着朴泰英说着她某些时候并不坚强的事情,毛泰久不知为何,好像得到了一点满足。
这与他最初被吸引的闪亮之处完全不符。
但毛泰久反而更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
当然,不管立夏是强势还是软弱,他们都开始准备了订婚。
毛泰久的确如他所说,根本不关心订婚还是结婚,对他来说一切形式上的东西就是那样而已。再精美的糖纸,更重要的还是包裹着的东西,是糖果,又或者是毒·药。
然而很奇怪的是,他又的确很重视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它们是一种无可挑剔的包装。
就像他用永远彬彬有礼,就像他从来只穿着雨衣杀人,就像他更热衷于完美的形象。
鲜血令人着迷,可他又的确不喜欢污渍黏在自己身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