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的微光。
她觉得此刻的江巡怪怪的。
“我去给你拿吹风机。”江巡背过身,往外走。
赵商商就着冲剂把几颗药丸吞下,扯了张纸巾擦嘴,她的手机放在纸巾盒旁边,黑着屏,正在充电。
江巡把吹风机拿来,手里还有个长条纸盒,面上画着木梳的样式,“没用过的。”
赵商商突然拘谨,对着他说了声“谢谢”。
两人对视,一个目光沉沉,一个不明所以。
安静的房间里,夜风把窗帘鼓得像扬起的船帆。
赵商商喉咙里的痒意仿佛在向全身扩散,发根处的水迹蜿蜒向下,顺着白皙的后颈流进衣服里。
“江巡,”她仰头时,眨着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问,“你怎么了?”
“没事。”他声音低低的,俯身前倾,手臂绕过她肩膀,赵商商顿时呼吸一滞,却见他只是把吹风机的插头摁进她身后墙壁的插座里。
瞬间的贴近,随即后撤。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没散,两人的衣襟仿佛摩擦纠缠过。
赵商商快好的感冒霎时变严重,血液在烧。
门口一只猫踱步进来,打破寂静气氛。
是赵商商有阵子没见过的三花,它从门角到窗台,悠哉地巡视领地。赵商商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蹲下来揉它脑袋。
“你今天把它带回来的?”她问江巡。
学校宿舍禁止养宠物,江巡住校时,三花被古丘成接去养着。
每次等江巡回白水街,再去接它。
现在的三花像个留守儿童,每周过寄宿生活。
“古叔送来的。”江巡说完,脚踝被毛茸茸的猫尾扫了两下。
它在哪儿都过得安逸,越吃越胖,趴下之后就是个黑橘白三色交织的肉球,眯着眼睥睨人间。
“臭猫,走了。”江巡将猫拦腰抱起,转头叮嘱赵商商:“吹完头发早点睡。”
“好哦,晚安。”
“晚安。”江巡出去之后把房门带上了。
赵商商解开头上的毛巾,边吹头发边拿起手机玩,按亮屏幕之后,时间管理APP上的界面赫然跳出来。
不用解锁也能看见。
界面最后一行,“待完成事项”后面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字:跟江巡告白。
赵商商心里一下慌了,在脑海里不断回想刚才江巡所站的位置离桌子的距离,还有他的表情。
她知道江巡肯定是不会动她手机的,但万一呢。
会不会有不小心看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