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往嘴里塞了块藕片,抬头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江巡。
对面马路是堵的,排成行的车子没动,江巡上了其中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
赵商商远远看见后座的车窗开了,露出一张女人的侧脸,五官模模糊糊看不清,却让人感觉到凌厉且具有压迫性的美。
江巡在另外一边,被女人的面庞挡住了。
赵商商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赵熠时在那边问她:“你在哪儿?”
“学校外面巷子口。”赵商商说,“你下课了?”
“嗯。”赵熠时说:“我过来找你,你又去买吃的了?”
赵商商默认。
眼睛还看着马路对面的黑色轿车。女人转过头,似乎在跟江巡说着什么。车行已经开始慢慢往前挪动了。
赵商商看见了车牌号码,是宴市的。
赵熠时还在说着,赵商商“哦哦哦”地敷衍他。
“反正我又吃不胖,我想吃就吃,你少管我。”
赵熠时:“你还有零花钱?”
赵商商:“没了,干嘛,你要给我吗?”
赵熠时:“做梦。”>br>
赵商商:“那你问个毛线。”
晚上去医院看完小姨和新出生的娃娃,赵商商回到家开始写作业。今天作业量多,加上她做题磨磨蹭蹭速度慢,快到十二点也还没做完。
洗了个澡醒醒神,打算继续。
她没想到这个时间点,江巡会打电话过来。
手机放在桌上,她很快接听,“喂?”
那边沉默了会儿,才响起江巡的声音:“商商???,你睡了吗?”无风的夜晚异常安静,世界像个生锈的铁罐子深埋在地底下。
电话里没有丝毫杂音。
赵商商抓了抓被毛巾擦得半干的头发,打开桌面上的小型复古收音机,把音量调得很低,里面响起爱尔兰的风笛。
“还没有哦,我在写作业。”
“你好刻苦。”江巡说。
“你是不是在笑话我?”赵商商问。
“没有。”江巡很快地否认了。
赵商商转动圆滚滚的金属旋钮,换了个频道,收音机里传出她之前陪郑女士一起听过的老歌,歌名她没记住。
她直觉江巡今晚有点反常,想打破那头的沉寂,所以执意弄出点热闹但又不会很吵的动静。
“你怎么还没睡?”赵商商调回了风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