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晴的手微微颤动下,摩梭的猜测没有错,危险的气息来自身边,在离他最近距离。
“你是他的兄长吗?”
“我们是不是很像?”
“只要一眼就能看出血缘关系了。”守晴答道。
“我真恨这种相似,我恨不得将脸皮剥下来丢弃。”
“长得像也有很多便利之处的。”
黑衣人笑一笑,只是咧开一点嘴,他走到守晴面前问道:“你觉得我们相差几岁?”
“六七岁?”守晴保留了一点点。
他俯下身,将头顶展示给守晴看,守晴认真才发现,他的头顶远看还是漆黑的颜色,发根处是一篇无法遮挡的白:“看到没有,我的头发动过手脚,如果是将原貌给你看,怕你是要猜我是他的叔叔了,其实,我们只差了两岁。”
有东西在日夜啃噬着他的内壳,才会衰败如此。
“你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为何我要留着你到最后,让你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黑衣人在经过层层算计,层层布局后,到了最后一步,有种不想太快让结局揭开的犹疑。
结局来得太快,未免会影响到胜利者的成就感。
“他的身体里也是冰蟾丝?”守晴反问。
“是。”
“冰蟾丝既然可以操控身体,你为什么要变本加厉将他弄得半死不活?”
“冰蟾丝固然可以掌控你的动作,但是不能控制你说话的意向,你看。”他重重地扯动冰蟾丝,守晴踉跄着扑出去,根本收势不住,单脚跪在地上,又是清脆地喀嚓一声。
骨头痛苦的声音。
“你又要做什么?”守晴不能用手,别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他。
“就是这样,对了,就是这样,我能控制的身体,会说出我非常不愉快的话,而且他比你还不听话,拼命地想要挣脱开,越是挣扎,冰蟾丝越是贪恋他体内的温度和灵息,迫不及待的往皮肉里钻进去,每一条筋脉,每一处骨缝,冰蟾丝那么细,简直是无孔不入的。”黑衣人的神情渐渐扭曲起来,眼睛里面像是有团火,在灼烧着他的心智,让他快,又让他痛,他根本抵挡不住。
“你们是至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弟?”“哈哈,谁和你说他是我弟弟?!”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我才是那个弟弟,我才是那个弟弟!”
守晴漠然。
“我们相差两岁,他比我大了两岁。”黑衣人莫名疯狂,手扬起,如刀,守晴眼睁睁的看着锋刃劈入自己的额角,更多的血流汩汩流出,砍断的头发,掉落在地,“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折磨你,折磨人的手段,我会的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吗我更是精通。”
守晴哀叹,他做出一番所谓的功绩,为何要拉着她来表功。
再不接口,黑衣人又不知要做出什么,守晴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摩梭,缓缓道:“行刺欢夫人的刺客,给小宋将军下毒都是你所为。”
“宋家正是他的帮凶,要是没有宋家,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这两个人,等于除去他的左膀右臂,宋如欢,原来应该是我的妻子,我明明自小定亲,到头来,她却嫁给了我的兄长,元垠城也落在他的手中,我有哪里不如他,换做是你,你会甘心吗?”
这个问题,守晴没有办法回答。
她想说,这样的女子,不要也罢,这样的城主,何必强求。
而摩梭,摩梭要是也这样想,兄弟两人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孰是孰非,其实,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来评断。
“你将我和九刃城的世子一起带来,不过是想将元垠城主害死,然后栽赃在我们是很伤,只要他一死,传言四起,你还可以趁势挑起六城之间的矛盾,然后吞并其他五城,这就是你的目的,你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