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多年老友,李峤立马从他的沉默里悟出些什么:“不是吧傅老师,你出差都没带抑制剂啊。”
“……他帮我装的行李。”傅让夷说。>br>
李峤笑了:“怪不得,Beta就没那个意识啊。你赶紧去药店买吧,从今天开始吃,只要不被Omega信息素影响,撑到回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挂了电话,傅让夷换上外出的衣服,离开酒店房间,下楼。酒店的位置离考古现场近,属于C市相对偏僻的开发区,四周都是建筑开发和挖了一半的地铁工地。一到了晚上,就更是安静,整条街区都很黑,街上没几个人。
在这种地方走夜路,总会有一种在被跟踪的错觉。中途他回了一次头,并没有发现什么。
一条街走下来,没看到药店,但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店门口贴着售卖抑制剂的海报,于是他走了进去,在货架上找到自己常吃的那款。
“这里没有针剂吗?”到柜台时,他问。
“针剂需要处方,只有在药店才能买哦。”
傅让夷点点头,视线飘到一旁热腾腾的关东煮。
十分钟后,他坐在便利店落地窗前,沉默地吃了祝知希最爱吃的不健康食物,试图以此缓解自己不健康的分离焦虑。某个瞬间,他甚至从玻璃反光里恍惚看到祝知希的脸,笑着,手托着下巴,冲他“啊”地张嘴,要他喂萝卜。
吃完,他拍了张空的纸杯,发给了还在加班的祝知希,顺便嘱咐他晚上回去路上要小心,然后拎着抑制剂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那种隐隐的不安全感又一次冒头。Alpha骨子里有着天然的狩猎属性,因此对危险也更加敏锐。傅让夷在原地站了片刻,没有回头,只默默听。
肃穆的寒风刮在耳侧。
他继续向前,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了酒店。吃过药后,他坐到行李箱前,清点他已经翻过无数遍的东西,看看有没有自己遗漏的小贴纸、小便签。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挑选出一小堆毛巾、小毯子之类的布制品,这完全是Alpha的本能。
他捧着这一堆东西,放在床上,和那套睡衣一起,扒几下,再推一推,堆出了一个迷你版本的“巢”。巢的正中心放着那只兔子玩偶。
完成后,傅让夷趴在床上,脸埋进“巢”里,深深地嗅着祝知希的味道,寻求安慰。
好想咬兔子。
想叼着软软的后脖子欺负兔子。
那一晚,也不知道是不是抑制剂的副作用,他做了一晚上的梦,随便挑出一些片段,都势必会引起兔子保护协会的公愤。
他坐起来,关掉闹钟,没戴眼镜,头发有些乱,懵着缓了一会儿,低头一看,兔子的睡衣也弄脏了。
但进入工作环境的傅让夷依旧冷静、专注、专业,是最可靠的小傅老师,一点也不像个会做春梦的顶A。
“小傅,你怎么这么有干劲啊?闷头做事,三天干了别人一周的活儿啊。”
“是盼着能快点回去吧,哈哈。”
傅让夷只是笑,不说话。他已经完全习惯被打趣了。只是心里还是隐隐担心,三天过去了,祝知希给的倒计时变成了27天,但他总觉得不对。
本来他都做好了晚上加班的准备,谁知突然下雨,带的研究生都没忍住欢呼了,纷纷在朋友圈庆祝求雨成功——他们往往都不会屏蔽傅让夷,都以为他不刷朋友圈。
王教授提议去喝大酒,这也是他们组的传统。下着雨,他们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地找了间小烧烤店,直接包了场。
傅让夷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喝酒,不喜欢和一大群人应酬,因此每次都在旁边吃饭,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