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希捡起来,擦干净那上面小雪人的脸。翻过来。
和很多的合照一样,背后都会印上人名,这一张是用圆珠笔写上去的。祝知希忍着痛,数了一遍又一遍,找到了他的。
“廿廿。”
他喃喃念了好几遍,擦干眼泪,把照片藏进怀里,回到了车上。
作者有话说:
傅让夷的生日是8月25日,那一年的农历是七月二十(不要拿我们这个世界观的年份来对应哈,就当是平行世界)二十是廿,所以在没有正式被领养前,他叫廿廿。
章鱼寿命很短,只有几年而已,但是灯塔水母很特殊,可以通过分化转移实现逆生长,是“永生”的。
第44章温柔抚慰
傅让夷找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还没搬迁倒闭的小面馆。店主人很热心,用纸碗给他盛了一大碗热水,怎么都不收他的钱。
于是傅让夷一路上端着这碗水,快步返回。等他看到了那辆漂亮得与这条街格格不入的白色轿车,惴惴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下。???址?發???????ǐ???????ē?n????0????????c????
刚走近,车窗就降下来,祝知希笑着伸出半个脑袋,笑着冲他挥手,仿佛刚刚的不舒服已经完全好了。水已经变温,他看着祝知希一口口喝完。滞后的感官此时才慢慢浮上来,傅让夷攥了攥被水汽烫红的指尖。
“谢谢你。”祝知希的眼尾泛红,眼皮还有些肿,显得他那颗红痣愈发明显,好像晕开了似的。
傅让夷移开视线:“好点了?”
“嗯。我们回家吧?”
傅让夷点头。
一路上祝知希都在和他说话,天南地北的,就是不提刚刚那些事。很多时候傅让夷都觉得他特别通透,总能一针见血地戳穿伪饰,直指他最软弱的部分。
可祝知希的通透又是十分仁慈的。他明明挖到了,看到了,却又轻轻帮他把一切掩盖,然后,用不算太高明的手段转移话题。
“傅让夷你看,这片雪!好标准的六角形啊。”
离家还剩一个路口,在红绿灯前,傅让夷看向他指着的雪,最后移开眼神,望向他。
“要是雪花能被留住就好了……”祝知希自言自语。
听到这句话,傅让夷想到了过去他总会反复自我告诫的一句话——强求一些不可得的东西,只会让他的人生更痛苦。
“嗯。”他也轻轻地重复,“要是……能被留住就好了。”
还是没有半点长进。
从遇到祝知希,对他冷言冷语,半真半假地演戏,半推半就地相处,易感期过后,自我拉扯,给自己敲响警铃,却又无法忍住,对他予取予求,为他改变自己,从头开始学习如何关心,如何沟通,再一次、也是最彻底地袒露自己,完完全全,不剩一丝秘密。
都是想留住这个人。
每一次都是这样。当他特别想要某样东西,想要它属于自己,就会开始出现一种令人恐慌的坏预感,感觉自己即将要失去了。
原来敲响的从来不是警铃,是巴浦洛夫手中摇动的响铃。
挽留已经成为他的刻板行为了。
他对自己毫无办法,甚至有些气馁。因此回到家里,傅让夷就把自己关进浴室,放水,洗澡,把那些多余的情绪和渴望都冲掉。当他觉得自己又一次恢复成平日那个自己,推门出来时,却看到了换上睡衣的祝知希。
傅让夷愣了一下,视线从他的脸,落到他身上。祝知希穿的是他买的那套米白色睡衣。
他看起来干净、柔软,耳朵和手指关节都透着淡淡的粉。他靠近一步,仰着脸小声问:“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