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吧。”
冰淇淋全化成了水儿。他把胶囊掰出来放在手心。
“我自己吃吧。”傅让夷胸口起伏缓慢,呼吸长而深,“给我。”
这两个词让祝知希耳朵红了,但他自己没察觉。净说些让人不忍直视的话。
“你自己怎么吃?戴着这个呢,我用筷子喂给你吧。”
思维能力恢复之后,傅让夷的高自尊似乎也回到这副失控的身体,不像刚刚那么乖巧听话,变得有些固执。
“我自己吃……”
他抬手,碰了碰脸上的止咬器,红着眼望向祝知希,声音还有些颤:“解开这个,吃完药再戴上。”
“我……”祝知希很犹豫。他一向谨慎。
你现在是稳定了,不会一摘下来就啃我吧?
“但是那个医生说,让我不要给你解开。”
傅让夷没说话。他蹙起眉,静了几秒,似乎在思考“那个医生”是谁。
“这是新的止咬器?”他用陈述语气问。
他果然清醒了。
祝知希连忙点头:“对。”
“你有权限。”
“嗯。但是我不能给你开。”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听李峤的,虽然他真的非常不靠谱,什么都不提前讲,但既然他特别嘱咐了这一点,说明确实重要。
傅让夷闭了闭眼,没再继续要求解锁。
祝知希松了一大口气。这样多好啊,刚刚是怎么了,突然兽性大发。还好恢复了。
尽管他仍在发烧,呼吸不畅,但说话和方才判若两人。
“我有将近十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很多药都不能空腹吃……冰箱冷冻层冻着营养液,密封袋包装的,你拿出来,帮我在微波炉解冻加热一下。”
“原来有营养液?那这样就可以用吸管喝了!我还准备给你点个粥呢。”祝知希忙起身,“我现在就去弄!等着。”
“谢谢。”
他的手忽然又一次被拖住。
“谢谢你。”傅让夷气息不稳,所以吐字很慢,“幸好……有你在。”
祝知希仿佛忽然被什么击中了,整个人都开始不对劲。他低下头,盯住被握住手腕的那只手。
所以嘛,干嘛非得自己躲着,不让我来。
祝知希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脸颊:“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