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个大夜,他勉强过完展品,整理出一条大致的脉络,打算开始场馆设计,可刚推进到这一环,才意识到一件麻烦事。
[坏兔子:傅老师,我要工作,但是笔记本电脑在公寓呢,场馆建模都在里面,想回去取。]
[坏兔子:不会打扰你的!我静悄悄溜进去,静悄悄拿电脑,然后再静悄悄溜走,像小飞贼一样,我保证。]
[坏兔子:限时半小时,你要不拒绝我就当默认了哦。]
半小时后,他准时出现在了公寓楼下,并收到了周铭的消息。
[周铭:那我们两点半见?你快到了告诉我一声,我出来接你。]
[周铭:喝咖啡吗?我先点上。]
祝知希正为某人的不回应而心烦,所以只回了个“不用麻烦”就退出来。他点进置顶对话框,上拉下滑,又一次确认。
俏寡夫还没回。
不会死在我前头了吧?
祝知希深吸一口气,手指贴上指纹锁。嘀——门开了。
他正要进去,刚抬脚,瞬息之间,仿佛被什么给猛地定住了,一阵电流劈下来,穿透了他。浑身上下麻得彻底,每一处肌肉、骨头,都瞬间绷紧,动弹不得。
只有心脏。砰砰。砰砰。跳得极重。
这是祝知希人生中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然而只持续了一两秒,很快就消失。
一切恢复正常。
怎么回事????????????页?í???ù?ω?è?n?Ⅱ?〇????5?。???ō??
不会是我病情加重了吧?
他看了眼手心的倒计时。
[47天01时42分05秒]
心有余悸,他原地缓了一会儿才走进去。房子里静悄悄的,一切如常。
他第一时间瞥了眼主卧,想起昨晚傅让夷的状况,还有祝则然的胡言乱语。
一番挣扎之后,祝知希还是快步朝主卧走去。
门没关,他站在门口往里望了一眼,里面很昏暗,窗帘紧拉着,没开灯,床上被子不像平时那样整洁叠好,是散开的,但被子里明显没人躺着。
“傅让夷?”
好奇怪。傅让夷会任由房间乱成这样去上班吗?
他甚至去敲了主卧卫生间的门,又出来看了一眼客卫,都空无一人。
还真不在家。
算了。先拿笔记本吧。
关上客卫的门,走过安静的走道,打开次卧门,笔记本就在书桌上,祝知希走近。但忽然间,他皱了眉。
房间是一眼望到头的空荡,一切都和离开时没分别。可他分明听见沉重的呼吸,还有一些窸窣的动静。
祝知希放轻脚步,谨慎排查,顺手从放在门后的登山包里拿了点工具,背在身后。
越靠近,他越是确认,声音的来源是房间里的帐篷。
于是他小心靠近,直到来到帐篷合起的帘幕前,半蹲下来,单膝点地。他握紧撬棍,猛地掀帘,却愣在原地。
帐篷里竟然是傅让夷。
里面光线昏暗,空间狭小,傅让夷侧躺着,身体蜷缩起来。他只穿了件很薄的米白色亨利衫,领口敞开,最上面的几颗扣子都没扣。宽阔的肩膀和胸膛把衣服撑得很满。
祝知希忽然有些脸热。
两天前,傅让夷路过他房间,用教书育人的语气点评了一堆:房间不整洁、衣服乱放,连最基本的次净衣区都没有。
当时他很不服气,像个小孩一样被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