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老寒腿能治,可我有那个钱和力气去治吗?”
“家里两亩水田要耕种,不下水根本不成,要是听其他大夫的,不碰生水,多休息,我早就饿死了!”
青年随即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许多人生病,也是因为活计的缘故,可不做活,也就没了收入。
轮到青年看病,他最近总是睡不好,半夜惊醒。
方岐给他开了驱寒驭邪,安神养气的方子。
五剂药,外加诊费,竟然不过三十文而已。
青年有钱,直接给了一钱银子。
“小毓,给这位先生找补。”
“哎,不用!”
青年笑着指指门口善行牌子,笑道:“我听说方大夫这里还能做善事,我家略有薄资,倒不用和那些穷苦人争利,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方岐笑着收下,倒也不显得矫情。
“对了,方大夫知不知道一件事?”青年等着方毓帮忙抓药,就在一旁闲聊起来。
“怎么了?”
青年压低声音道:“漕运使赵大人府上的公子,昨天把江老大夫的家给砸了。”
嗯?
方岐眉头皱起,之前赵家公子和少奶奶来他这里,因为态度不对,方岐就没有接治。
原以为他们说治不好就砸招牌的话是威胁之语,可谁能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付诸于行动。
距离他们来百草堂不过一月左右,想来是没有见效,所以恼羞成怒?
青年鄙夷摇头:“那江老大夫虽说已经不对外接诊了,可家就在柳树坊,偶尔还是会给求上门去的病人看看。”
“谁知道,临老了会遇到这样一出?这赵家人,也太嚣张了些,咋们柳太守家公子也不至于这样!”
送走了青年,方岐明显有些失神。
那江老大夫,他也认识,幼时父亲方白药也跟他学过一种疑难杂症的治疗方式。
想了想,方岐还是决定过去拜访一番。
傍晚城门即将禁闭,也没人来医馆了,方岐关了门,带上一些礼物就朝柳树坊而去。
循着记忆来到江老大夫门前,被人打砸过的痕迹还是有些,只是收拾过后没那么明显了。
敲了敲门,方岐道:“江爷爷,方白药之子方岐,前来拜会。”
门过了一阵才打开,是一个头发斑白的妇人,这就是江老大夫的发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