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安静地伫立在多瑙河畔,耳畔是人声杂烩,各国的语言都在这里荟萃着,还有孩子们嬉笑的声音。
眼前是翠绿的山脉,郁郁葱葱的树木,蔚蓝的湖水。
身侧又是繁华的都市。
可这些,他都不在意。
他的耳畔再没了那温润的声音。
那声怕惊扰到谁,伏在他的耳畔,轻声细语说着柔情似水的话,温热的呼吸声喷在他的耳根的人。
那人说,&ldo;许渊,我爱你…&rdo;
他的眼眶又一次湿润起来,唇角张合,喃喃自语,&ldo;我也爱你…&rdo;
身侧却再没了他的影子。
&ldo;病人失血过多,癌细胞扩展进了脑干,已被判定为脑死亡。&rdo;
这句话,犹如一声晴天霹雳。
上一刻还与他说着话的薛智寒,突如其来的浑身剧烈抽搐,清秀的眉紧皱着,透着一丝痛苦,一股鲜红色的血雾从口鼻中喷涌而出,还有血液卡在喉头不上不下时的咕噜声。
薛智寒空洞眼神里头一次透过可怖的恐惧。
&ldo;许渊…&rdo;
&ldo;许渊…&rdo;
薛智寒颤抖着唇,唤着他的名字,脸色越发灰白。
他几乎贴到他的唇边才听得见…
&ldo;我在…我在…&rdo;
每叫一遍,他都连忙答应一遍,他的手心冒出一股冷汗,却不曾松开薛智寒的手。
他生怕一撒手就是一辈子。
听到监测仪警报的声音,十几个医护人员赶忙从门外冲了进来,推开了许渊,陷入了忙碌之中。
他站在病房门外,死死地盯着里面,心里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等来的却是医生的这样一句话。
他攥着手中下了四遍用德文写下的病危通知书,瘫软在地。
半响,他的身体才恢复了力气,进入了病房。
他的阿寒还是那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
可是他一辈子都不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