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说任打任罚的吗?”秦安安斜睨了他一眼,眼中似笑非笑。
那一眼的风情差点没让纪凌尘失神,只见他双手将眼前的佳人圈入怀中,头磕在她肩上,“求夫人饶了为夫这遭,罚小的替夫人暖床吧?”
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他要到战区去的事实,所以秦安安也软了心,由着他抱着,这般相处的时光,怕是越来越少了。
“什么时候走?”秦安安低低地问。
“后天一早。”感觉到她的低落,纪凌尘心一紧,拥着她的手臂更加用力了。
秦安安说道,“战衣已经做好了,皇兄派人送过来的,掺杂了木,一共做了一万两千件服,也听取了皇嫂的意见,加以改良,更加适应草原的气候。”
今年上缴的棉花全制成了衣,没有被。在军营,还是大衣实用,不止白天可以穿,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可以裹在不够暖和的被子里。
只不过耗费多,他们想尽量做到人手一件,即使不能,也要尽可能做到。如果一件衣全用,暖是暖了,但不够。所以,不得已掺杂了一半的木进去。
对于这个结果,纪凌尘是知道的。这一万多件的战服,只能覆盖在最前线的将士而已,还有大部分的人是没有衣的。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他们也想过买些羊绒的,只是产羊之地基本都归蒙古边管辖。从今年六七月份起,蒙古那边政权变乱之后,就没有再供应了,秦安安在空间里面也种植了棉花,只是时间紧,还不够成熟。用高价倒可以买到一些走私的,但数目也是不多。
从头到尾,秦安安都没说过让纪凌尘不去军营的话。她生气也只是气他这么大的事却没有提前和她说而已。因为她知道纪凌尘决定去做的事,必是他深思熟虑过的结果,不会轻易改变了。
再者,正如他对皇兄所说的话,他姓纪,该承担的责任,就不会逃避,况且现在朝中不能没有主持大局的人,皇兄是不可以在这个时刻御驾亲征的。
人活于世,总有些事他们必须去面对的。
这些秦安安都明白,她不去阻止他,但他也没法阻止自己,哼!
纪凌尘并不知道秦安安此刻心中的想法,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暗自庆幸呢。但他很快便尝到了被人先斩后奏的滋味,不过这是后话了。
“今晚去见母后,你与我一道去吗?”纪凌尘低头问。一想到今晚他母后可能会流泪,他就头疼不已,却又不得不去。
秦安安摇头,“不了。”她去了肯定是被数落的,再说,离别在即,她婆婆一定有很多话和她丈夫说,她就不去了。她有别的事要做,她得回娘家一趟,交代娘亲一些事情。
“我离开后,你常常进宫陪陪母后吧。”
“嗯。”秦安安含糊地应下来。
出发前一晚,纪凌尘早早地就把小糯米扔给了知春,然后淡定地将屋里的丫环都打发了出去,在丫环们意会的眼神中,抱着秦安安就上了榻。
被取笑了,秦安安脸一热,恨恨地拧了一下他的腰。
被拧了,纪凌尘仍然面不改色的,接下来自然是一夜缠绵。
次日一早,秦安安尚未睡醒,纪凌尘已经轻手轻脚地起床了。
去了耳房洗漱妥当,穿戴整齐之后,他盯着那些下人说了一句,“我不在家,你们要好好伺候王妃,知道吗?”
“奴才奴婢遵命。”
纪凌尘这才满意了,最后看了帐子一眼,才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身姿毅然。
帐子内,秦安安睁着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然后才闭上眼。
打仗总是让人恐慌的,这次与上次与孟国的战争还是不一样的,与孟国的士兵,纪凌尘还是比较熟悉的,交战次数也多,加上当时还有百里辰风的背后运营,现在却是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