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凌意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sp;&esp;他回想起刚才细细亲吻过的,属于楚漾身上的每一道疤痕,一部分皆由自己而起。
&esp;&esp;喉咙哽得难受,凌意舶只亲亲楚漾的眉梢,又问:“你昨晚哭,肯定不只是因为陈迦礼。”
&esp;&esp;楚漾的小情绪,再次被灵巧捕捉。
&esp;&esp;他在凌意舶胸膛前拍了拍,示意对方侧躺下,随后也侧过身子抱上去。
&esp;&esp;光裸的皮肤贴在一起,外面下着雨,房间里没有开灯,他们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休息。
&esp;&esp;“除此之外,我有种泄愤的畅快,也有鸣不平的委屈。”人在黑暗中的倾诉欲总会强一些。
&esp;&esp;凌意舶逐渐养成了爱倾听的好习惯:“嗯。”
&esp;&esp;他发现他多听,楚漾才愿意多说。
&esp;&esp;“我在雅加达,听说凌思岸给手底下的alpha保镖注射oga激素,有一个保镖被弄得完全丧失激素的控制能力,需要靠当地的禁药维持激素分泌,彻彻底底不能离开雅加达……”
&esp;&esp;楚漾慢慢说完,顿了顿,看凌意舶正是思考的神情,继续道:“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玩儿手底下的人,会把人玩儿死,就只挑在国外临聘的alpha保镖,回国内后集团部门才不会查到他身上。”
&esp;&esp;“所以,要想兵不血刃一次性到位,只能我出手,”
&esp;&esp;凌意舶阖眼,“他激怒我的原因有很多,对你出言不逊和那些想在国外做掉你的传闻是导火索。”
&esp;&esp;疲惫感渐渐袭来,楚漾心里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情、没解决完的问题,他根本舍不得花时间睡觉。
&esp;&esp;他只能强撑困倦。
&esp;&esp;楚漾嗓音嘶哑,眼底满是血丝:“但十五天的监禁……”
&esp;&esp;凌意舶摇头:“不算什么。在渝水我待得更长。”
&esp;&esp;“那不一样。”
&esp;&esp;“现在我发现深居简出也是种不错的生活方式,也不是非要出去玩儿的。”
&esp;&esp;楚漾没忍住弯了弯唇,扯了把凌意舶的脸,轻声:“……听你鬼扯。”
&esp;&esp;他又说:“早上我听梁时予来报,说凌岳那边想要出境。”
&esp;&esp;“老石那边昨晚就报警了,没人给凌岳留退路。凌沣那边……默许了。这事情集团查不明白就只有交给别的人去办了。”
&esp;&esp;凌意舶顿了顿,搭在楚漾肩背上的臂膀收紧了些,放软音调,“可是目前根据老石报上来的情况看,集团里不止凌岳一个高层重要人物想要出境。”
&esp;&esp;楚漾对这个问题,倏地感到没由来的心慌。
&esp;&esp;他动了动喉结,往凌意舶颈窝里蹭了两下,拼命地去嗅属于他的alpha气息。
&esp;&esp;过了好几秒,那种无端的躁动和恐惧才被安抚下来,终于鼓起勇气问:“还有谁?”
&esp;&esp;其实他是能猜到这个答案的,但他没办法亲口说。
&esp;&esp;凌意舶答:“森叔。”
&esp;&esp;楚漾呼吸变紧:“……”
&esp;&esp;“还有,我妈。”
&esp;&esp;将不见光的答案高高抛起,凌意舶将楚漾抱得更紧些,紧得几乎要揉进身体里。
&esp;&esp;那些盘旋在楚漾心间的疑问不再回荡,一块石头忽然就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