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听到英俊的、年纪比自己小的男人深情表白,是不是该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喜悦表情?于夏晚不知道,如果眼前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年轻男人,她说不定不会象现在这样觉得全身发冷。
可是秦捷脸上没有丝毫戏谑的痕迹,他诚挚得让于夏晚害怕。做的不会比大哥差?可是秦捷,你知道你的大哥对我做过些什么?你知道象她于夏晚这样的人听到爱字会是什么反应?
于夏晚推不动他,隔着薄薄的棉质T恤,他胸膛上的肌肉又硬又结实,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胸膛,她躺过、靠过、抱过,最后恨过。
“真不愧是有钱人,慈善事业做的好。看我年纪大了没人要也不要用这种方法安慰我好不好?秦捷,拿老人家寻开心是会遭报应的。”
“夏晚。”
“如果你不能自觉地离我远一点,那我宁愿你还是象以前一样叫我夏晚姐。”
他没再说什么,也不放手。路边行人都看着这对紧紧在车门边拥抱的人,于夏晚有点恼羞成怒,她用力踩了秦捷一脚:“放手!”秦捷一声不吭,双臂收紧,更是低下头埋首在她的发间。他粗重的呼吸吹拂着。
“夏晚,我想你了。五年时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可是我没有一天不想忘记你们。于夏晚使劲蹬他,他只是越来越用力地抱紧她。她在他怀里渐渐觉得不能呼吸。
“秦捷,你疯了!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啊!”
“抱抱我,夏晚。”他声音有些沙哑,在于夏晚的耳边轻响,“我想妈妈的时候,没有人拥抱我。”
热流冲进于夏晚眼中。他不过还是个寂寞的大孩子!秦捷从小就胆小,沈阿姨去世后的相当长时间里,晚上都是夏晚陪着他一起睡觉,她把小小的他搂在怀里,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唱儿歌、讲故事。
五年前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秦捷大学还没有毕业,于夏晚永远也忘不了她离开秦家的那天夜里,秦捷苍白着脸站在客厅门口看着她的眼神。
她慢慢停止挣扎,可也没有勇气真的抬起手来拥抱他。
“都二十六岁的人了,象什么样子!”于夏晚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斥责秦捷,她握起拳头在他身上敲了两下:“你想谋杀啊,我快喘不上气了!”
秦捷慢慢松开手,没敢和她对视,低着头又钻进了车里。于夏晚拉拉衣服,也绕过去上了车。他手里攥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腿上敲着。于夏晚发动汽车,苦笑着摇摇头,到底她还是不象自己想象中那么狠心。
“我饿了,去找点东西吃。你呢?”秦捷哼了一声:“我早饿过了。”于夏晚不理他的抱怨,开车驶上大路。
还是那间云顶。于夏晚自然是亘古不变的铁板牛柳饭,秦捷点了份意粉,端上来的时候他只尝了一口就扔开了叉子:“这蕃茄酱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酸?”
“蕃茄酱可不就是酸的?”于夏晚一口饭没吃到嘴,他长手一伸把铁板连下面垫的木盘一起拉了过去:“我们换换,你这个好吃。”
“哎哎!”秦捷可能是饿坏了,舀起饭来就往嘴里塞。于夏晚手上握着他硬塞进来的叉子:“你恶不恶心?我就不嫌你脏?”他吃得顾不上说话,于夏晚往意粉里狠狠叉两下:“至于吗?三十块钱一份的饭就把你吃成这样?你也太给新宇集团丢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