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康生借着舞蹈,向太后传递了诛杀元爰的意图。
天色渐晚,太后忽然开口:“皇上今晚就留在北宫吧。”
侯刚立刻反对:“陛下已经朝见完毕,何必再留宿?”
康生冷笑一声,高声道:“至尊是太后的亲儿子,太后的命令,岂能不遵?”
胡太后不等众人反应,直接起身,一把拉住魏主的手臂,快步走下台阶,扬长而去。
进了宣光殿,北宫之内,灯火幽暗。
胡太后拉着魏主坐上高位,左右侍臣屏息分立,殿内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康生仗着酒劲,正要传令捉拿元爰,却不知对方早有防备。
只听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群军士冲了进来,七手八脚地按住康生,硬生生将他拖了出去。
阶下侍臣顿时哗然,胡太后脸色骤变,手指微微发抖。
光禄勋贾粲快步上前,低声道:“太后,侍臣们惊慌失措,请陛下出殿安抚。”
胡太后不疑有他,起身向外走去。
谁知刚迈出殿门,贾粲便一把扶起魏主,飞快地往东侧偏殿奔去。
太后回头一看,龙椅上早已空空如也。
“糟了!”她猛然醒悟,自己竟被贾粲骗了!
可等她再想追回魏主,贾粲已与刘腾等人围了上来,冷声道:“请太后回北宫。”
殿门重重关上,锁链声“哗啦”作响,仿佛连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掐断。
另一边,康生被押到门下省,十余名官员早已候着,个个面色阴沉。
“康生,你可知罪?”侍中黄门冷冷问道。
康生怒目而视:“我何罪之有?元爰才是谋逆之人!”
“放肆!”仆射拍案而起,“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众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不过半个时辰,罪名便草草定下——康生斩首,其子难当绞刑。
元爰在内宫假传圣旨,改判难当流放安州。
天色已暗,刑官催促道:“时辰到了,上路吧。”
难当扑通跪下,抱住父亲双腿,哭道:“爹!”
康生却仰天大笑:“我一生忠君,今日竟死于奸人之手!
儿啊,莫哭,死有何惧?”
说罢,他挺直脊背,大步走向刑场。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难当含泪收殓父亲尸首,在家中守了百余日,才被迫启程流放。
临行前,老仆低声劝道:“少爷,路上小心……元爰不会放过你的。”
难当苦笑:“我早知活不成,只是不甘心父亲冤死。”
果然,他刚离京不久,元爰便密令行台官员:“半路解决他。”
夜黑风高,难当被推下悬崖,连一声惨叫都未及发出。
一道孤魂飘向冥府,寻他那枉死的父亲去了。
刘腾当上司空。
一个太监竟位列三公,这在北魏可是头一遭。
每天天不亮,八座九卿就挤在他家门口,等着看他脸色。
刘腾慢悠悠地发话,这些大臣才敢去衙门办事。
“大人,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您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