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有硬骨头要逆流而上,这故事啊,就得从两位硬汉说起。
当时远近州郡都望风归降,唯有豫州马仙璝和吴兴袁昂梗着脖子不低头。
梁王萧衍派了马仙璝的老相识姚仲宾去当说客。
谁料这马刺史摆出酒席,却听得"滋"一声,酒杯重重墩在案上:"姚兄若来叙旧,这坛陈年佳酿管够!若是要劝降——"
他突然厉声喝道:"门外刀斧手何在?"
仲宾脸色煞白,被拖出去枭首示众时,脖颈上还挂着半片溅血的衣襟。
这马仙璝的脾气,比豫州城头的西北风还硬三分!
可萧衍偏不信邪,又让江革给袁昂送去书信。
信中写得明白:"大树都倒了,树叶还挂在枝头做什么?
守着昏君算哪门子忠,赔上全家老小可不是孝!
不如早降享福。"
谁料袁昂回信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请容我收拾细软,必不教明公久等。"
这太极推得漂亮,倒把萧衍将了一军。
萧衍派了心腹李元履去当豫州刺史,特意叮嘱"不可动武"。
元履到吴兴城下,但见城门洞开,袁昂整了整官服,径自往囚车里一坐。
他朝旧部拱手:"诸位保重,袁某先去建康探探路。"
倒把李元履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待到攻打豫州时,马仙璝把将士们聚在城头。
他红着眼眶吼道:"我受朝廷重托,宁死不降!
你们还有父母妻儿,快出城去吧!"
壮士们含泪叩别,只剩几十人死守。
日头西斜时,马仙璝突然掷弓于地:"要杀要剐随你!"
李元履的兵士却不敢上前,直到萧衍亲自下令:"莫伤义士!"
建康城头,萧衍亲手解开两人绳索。
他抚掌而笑:"我要让天下人看看,何为忠臣!"
马、袁二人闻言,忽地跪拜下去:"明公宽厚,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旁观将士却嘀咕:"早知要降,何苦当初搞那些名堂?"
这话飘进三人耳中,萧衍只是含笑不语,马袁二人却羞得抬不起头来。
竟陵王西邸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时,萧衍常与范云、沈约、任昉围坐石案前。
那时他们不过是诗酒唱和的幕僚,谁能料想今日满朝朱紫皆出自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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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兄可还记得樊川夜宴?"
萧衍抚着案头斑驳的旧砚,宣纸被指节压出褶皱。
范云刚要开口,忽见沈约整衣趋前:"明公,吴兴太守谢朏的使者又折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