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缜笑了笑,说:“人生就像花蕊一样,随风飘荡。
有的被风吹进帘子里,落在席子上;
有的却被吹到篱笆外,掉进粪坑里。
殿下您贵为皇族,就像花蕊落在席子上;
我呢,只是个小官,就像花蕊掉进粪坑里。
贵贱虽然不同,但哪有什么因果报应呢?”
子良觉得他说得不太对。
范缜还写了本《灭神论》,书里说神是附在身体上的,身体在,神就在;
身体没了,神也就没了。
子良看了,就让王融去跟范缜说:“你这么有才,还怕得不到中书郎的官职吗?
为啥非要跟大家唱反调,自找麻烦呢?”
范缜听了,哈哈大笑,说:“如果我要靠卖论文来升官,那就算得不到尚书令,至少也能混个仆射当当吧!”
王融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暗暗佩服范缜的骨气和才华。
范云是范缜的族兄。
有一天,萧子良对齐赜说:“皇上,您看能不能让范云去当个郡守呢?”
齐赜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说:“我听说范云那小子爱卖弄小聪明,本来该按法律治治他,就算不治,也得把他远远打发走。”
萧子良一听急了,赶紧说:“皇上,您可别这么说。
我每次犯点小错,范云都是第一个跳出来劝我。
他那些劝谏的信我都留着呢,您可以看看。”
说着,萧子良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沓纸,那是范云写的劝谏信,递给齐赜。
齐赜接过信,一页一页翻着看,足足有一百多页呢。
每句话都写得又直接又诚恳。
齐赜看完,叹了口气说:“哎,没想到范云能这么直言不讳。
我应该让他一直辅助你,怎么能让他去外地当官呢!”
有次太子长懋去东田看收割稻子,对身边的官员们说:“看这稻子割得,也挺有意思的哈。”
大家都跟着点头,没人多说啥。
可范云不一样。
他往前走了一步,大声说:“这春种秋收,可是关系到国家大事和老百姓的生计啊。
希望殿下您能知道种地的辛苦,别光顾着玩儿。”
太子一听,脸色都变了,连忙点头感谢范云。
再说齐赜,他有个爱好,就是特别喜欢打猎射野鸡。
这事儿范云知道了,他又去找萧子良,说:“你得再劝劝皇上,别老想着打猎了。”
萧子良说:“那我怎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