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白眼皮开始打架,她打了个哈欠,淡淡道:“睡觉吧。”
因着马车上不了狗头山,一群人便将马车停在村长家,出发前给村长一锭碎银,然后驮着年货往山上赶。
考虑到雪儿怀有身孕,马又驮着许多年货,所以走得非常缓慢,行至高处,已经能看见稀稀落落的雪花,雪花落在地上就化了,将土路搞得有些泥泞。
几人的午饭还是在中端守卫的屋子里将就的,几人借着守卫的柴火,将携带的肉干和饼子烤了烤,喝了口热水,身体才暖和了些。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已经是晌午后,山顶果真如唐婶所说那样,银装素裹,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漂亮得像是童话里的世界。
赵月白几人被眼前的美景搞得眼花缭乱,刺骨的寒冷都被壮观的风景扫光,只觉得震撼,不觉得冷。
她看着林初九在矮灌丛上抓起一把雪喂进嘴里,不由噗嗤一笑。
这家伙的反应,和她在现代第一次去北方的时候一样,当时像个傻瓜似的张着嘴巴接雪花,还被梁遇江取笑了一番。
王大山带着山寨里的人早就守在大门口了,远远的看着她们渐渐逼近的队伍,一群人迎了上去。
“啊哈哈,欢迎欢迎!”
他朗声大笑着想握赵月白的手,目光瞥到赵月白身后几个神色不善的男人,赶紧缩回手,又看她身边还跟着个中年男人,便以为对方是她的父王。
“啊哈哈,草民见过王爷。”
话音刚落,他后面的一大群人齐声:“草民见过王爷。”
一百多号人,声响可谓是震耳欲聋,赵月白能看到旁边的树都抖了抖,连带着雪花跟着抖落。
她颇为无奈,将马绳递给王大山,态度随和,“以前不是让你不要叫我王爷么,今儿这么讲礼干嘛?”
王大山捏住马绳,眼珠一转,看着赵月白身边的福伯,不是他讲礼啊,是有大人物在,他能不讲礼吗?
赵月白看出他的拘谨,便指着王大山给福伯介绍:“福伯,这就是狗头寨的管事王大山。”
“王大山,这是我的伯父林有福,你跟着大家叫福伯即可。”
原来不是老王爷,王大山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放开了,点头哈腰道:“好、好嘞,福伯。”
福伯淡淡一笑,“我老听小姐说起你,说你很有本事,将一穷二白的狗头寨管理得井井有条。”
王大山有点儿受宠若惊地瞅一眼赵月白,然后不好意思地瞥开目光,挠挠头,语气谦卑:“哪里哪里,全靠王爷帮忙哩。”
赵月白和姜暮越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只是一个笑容和眼神,彼此间便看懂对方的想法。
此时又冷又累,想回屋子躺着。
她用手掌遮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王大山是个聪明人,立马领会到赵月白的意图,赶紧领着几人回到寨子里,又给他们安排好住处,这才笑呵呵的离开。
狗头寨的人杀猪宰羊,和面做饼子,所有人都在为晚上的接风宴做着准备。
接风宴上,两拨人很快打成一片,氛围温馨而又热闹。
正月二十七,无事,姜暮越赖在她房间里聊天,林初九伙同狗头寨的小孩在外面打雪仗。
正月二十八,大家一起打扫卫生,连厨房的锅底灰都刮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