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铉的眉头皱了皱:“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一年后我带你去看。”
“那你之前也说好不让我有孕。”宁泠的眼泪掉了下来,“别人都说生孩子是过鬼门关,万一我一脚没迈过去,我岂不是永远去不成了。”
裴铉将她抱在怀里安慰:“我会给你请最好的接生婆,别担心没事的。”
“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楚。”宁泠的泪水像泄闸的洪水似流不尽,“你担心我,可以陪我去,紧紧跟着我。”
裴铉铁了心不给她落胎药,想要她生下孩子。
侯府严防死守她什么机会都没有,不如软化裴铉,出了侯府再寻找时机。
她和裴铉死犟着冷脸,并不能得到好处。
裴铉没说话,但显然是不会轻易答应。
夜晚的风带着暖意,裴铉拥抱着宁泠很快入睡了。
许是宁泠的话影响了他,裴铉梦到了她生产的时候。
裴铉站在屋内抬眸望向室内,黑漆漆的夜色里房屋灯火通明。
她发动的时间是在开春时节,天气冷飕飕的,尤其夜晚的风像锋利的匕首,刀刀割人脸。
室内声音嘈杂,稀里糊涂说着:“加把劲啊,这样可不行啊。”
裴铉心里着急,挪动脚步要进屋看情况。
nbsp;王姑姑忽然从屋子里跑出来,跪在他面前大喊道:“侯爷,姑娘不行了,她憋着一口气不肯生,再下去要一尸两命啊。”
裴铉整个人浑身被定在原地,双腿如同被灌了铅,怎么都抬不动。
“你说什么?”他格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王姑姑哭丧着脸重复:“姑娘不肯生,要活活憋死自己啊,侯爷你进去劝劝她吧。”
裴铉的心痛得厉害,阵阵寒意从脊椎骨往上窜,四肢冰凉。
他浑浑噩噩、跌跌撞撞冲进了产房,看见宁泠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
她痛得厉害,双眼紧闭,双手死死抓住床被,牙齿紧咬唇肉,嘴皮都被咬破了。
他蹲下身来,忐忑不安喊道:“宁泠。”
宁泠不理他,睁开眼眸狠狠看着他,眼里满是恨意。
“姑娘,你这样下去不行啊。”王姑姑大声喊道。
裴铉想用手指撬开她用力咬住的嘴:“你难受就咬我手指,别伤害自己。”
“呸。”宁泠疼得脸色惨白,神情厌恶地看着他,“装什么好人?”
她很难受,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喘气很久。
裴铉心慌得厉害:“你先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任由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