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铉修长的手指揉着自己太阳穴,“你不是想着和他双宿双飞,本候大发善心,说不定成全你们,届时你们就一走了之了。”
他这鬼话,宁泠一点也不相信。而且真的等孟哥哥来了后就真相大白了。
宁泠哭得眼尾通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其实奴婢与孟哥哥只是前尘往事了,上次听了侯爷的话,奴婢也仔细反思了很久,心里早已后悔,知道他不是值得托付终生之人,而且说不定他早已娶妻生子。”
她之前说那些话是为了激裴铉一怒之下放她自由,眼下这情形等孟哥哥来了后,只会情况更糟。
听了这话,裴铉的心情稍稍好了些,他瞥了眼她单纯稚嫩的脸蛋。
她生的这般好,当时年纪又小被人哄骗也是无奈之举。
裴铉冷着脸说道:“既然如此,只要你保证从此与他恩断义绝,一刀两断,安心做我的通房,我便饶了你这回。”
第20章
宁泠闻言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
但她沉默了片刻回答:“侯爷身份尊贵,奴婢本就身份低贱,如今已不是清白之身,不配伺候侯爷。”
“配不配是我说了算的。”裴铉的眉宇间浮现不耐烦,“莫非,你是认为当通房委屈你了。”
侯府的妾不说是要多高门第,可也至少是出身官宦之家,不过若是她听话,从此一心一意待他,待正室过门,也可抬为妾室。
宁泠的哭泣声渐渐小了些,“双亲亡故前再三叮嘱,让奴婢不可为妾为奴,希望奴婢寻户简单人家做妻,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顺遂。”
伴随着哽咽声,她继续:“如今奴婢已是被迫成了奴籍,再做了侯爷的通房丫头,岂不是彻彻底底的不孝女,以后九泉之下有什么脸面求见他们。”
说完这些话,她有控制不止情绪,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人活着就只能顾自己,旁的什么话都听,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裴铉不屑笑着,“你现在这样,让你做我的通房已是天大的恩赐了,你已失身嫁与旁人,他就能真心待你?”
宁泠被他逼问地说不出话,脑袋低垂。
“你总想着逃跑,真的以为出了这侯府就能自由了?”裴铉起身不急不慢地向她走来,“就算你逃出了又怎样?你一个女子独身在外,你靠什么生存?你能被你族亲卖了,就不可能被别人卖了?”
宁泠听了这番话,内心震惊。
他说的这些,她都考虑过,所以她明明有了逃跑的初步计划,却迟迟没有行动,就是因为她对外一切都感到迷茫,不知道如何前行。
“你仔细想想做了我的第一个通房,以后若是诞下孩儿,母凭子贵,届时你地位稳固,岂不是比在外流浪好得多,孩子也是前途一片光明。”裴铉站立在她身前,语气温柔,“他会出生于权贵之家,一生安康富贵。可你若是执意如此,以你现在的奴籍只能配小厮,日日不仅伺候夫家,还得伺候主子,生下的孩子,更是世世代代为奴。”
裴铉的手搭在她额间,轻轻揉了揉,“宁泠,你想清楚了吗?”
宁泠回想起自己的父亲母亲,想起她小时候的童年。
他们虽然不够富裕,但是一家人都是开心幸福的。自己虽是个女儿身,可是父母对她的疼爱,从来不比旁人少。
她若成了裴铉的通房,或许是能富贵一时。可自古妾室的命与奴才的命都是捏在主子身上,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就算以后她生下孩子,但对于裴铉来说他会有很多孩子,尤其有嫡子。自己孩子对于这些主子也差不多只是个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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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妾室通房一辈子都是主子的人,死了也逃不掉,为奴总有脱奴籍的办法。
府内的宅斗,阴狠毒辣,她没有那个能力护住自己,也没有能力护住子嗣。
宁泠想清楚这些后,坚决地开口:“侯爷厚爱,请恕奴婢无福消受。”
裴铉已是软硬皆施,她一个失了清白的奴婢真是眼高于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