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别的地方找过吗?”
“别的地方,他能去什么地方,我跟他干这么长时间了,还真想不出来。”虞皓平无奈,“平常他不在办公室,就是在会议室,再不就机场。”
“机场……找人查查出境记录?他会不会找杨董去了?”祁远突发奇想。
虞皓平嗤之以鼻。“你不知道时俊性格?这种事他会去找杨董?干什么,是诉苦还是求援啊?”
祁远恼了,“我不知道,就你知道!你知道,倒是把他给找出来啊!”
“你这不是不讲理么?”虞皓平没好气,“滚,别在我这找事,我也烦着呢。”
见他难得一见的炸了毛,祁远讪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算了……咱俩在这打起来,这不是有病吗……你说,到底这个招标案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脱手了呢,我真是想不明白。招标那天你不在现场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虞皓平摇摇头,“我不知道。”
“听说骏丰的报价比我们只低了百分之零点几。”祁远叹口气,“这也太……”
“不止,他们的整体方案,都跟我们差不多。”虞皓平沉沉的说。虽然细节不同,但是大概格局,几乎是相差无几。这怎么可能呢?星湾广场这个项目,不止时俊一个人投入了全部资源,他也一样啊。他不相信还有其他什么人能做出这样的方案。
祁远一愣。
“那我得去查查。”他说。
“你能查到什么?”虞皓平蹙眉说,“公司里这摊子乱事,你还管不过来呢。”
“别的事先放着吧,不管了,也管不了。”祁远说,“我得去查查骏丰那边的融资渠道。我觉得这事不对……我觉得咱们弄不好是被人给坑了。李东宁那人,你不是不知道,明的不行就来阴的。”
虞皓平办公室外头,沙明明挂着两只黑眼圈,无精打采的坐着。
她望着程锦,程锦在看着窗外发呆。
“你也不知道,时俊在哪里?”沙明明敲了敲她的桌子。
程锦摇了摇头。
“我就想不明白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休假的人,为什么偏偏要拣在这个时候请假呢!公司都乱成这样了……”沙明明抱怨着。
不止她,恐怕全公司都在抱怨中。
程锦手里的笔尖,无意识的戳着桌上的纸,一下一下的。
“要不,我们去他家找他吧。”沙明明想了想,“总不至于真的每天都不回家吧。”
程锦再摇摇头,如果他不想回来,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在他家里堵着他呢。
“除了摇头,你还能不能有点别的了?!”沙明明恼火,“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好歹……好歹你们也那啥,总算……你就一点不担心他吗?”
程锦说,“没有。”
她没有这个立场,没有这个资格,更没有任何的理由,去为他着想。
没有错,顾程锦,你没有错。她再一次的对自己强调,错的不是你,是他。害得顾家倾家荡产的人是他,害得小叔坐牢的人是他,害得妈妈远走他乡的人,也是他。
夺走她全部快乐幸福的人,她为什么要去担心,凭什么要去担心?
但是,手里的笔尖戳在桌子上,忽然就折断了。
沙明明看了她一眼,“你啊……顾程锦,你就死鸭子嘴硬,撑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