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齐名!那么董曦月究竟是怎么考的下学院?
更可怕的是,下学院连考两艺,皆入明书前十。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再这样下去,今年的初峰论道,就得给下学院让出名额来了。
下学院之所以是下学院,因为它不能和上学院一样广学,可若是连考两科大艺,都被下学院之人占先,他们上学院,又如何能够有自信的说出,他们比下学院更广学?
终于,意料之中的动乱开始了。
上学院匿名上书,请求彻查下学院五人的大考卷子。董曦月的礼卷,被要求对外公示。四处开始流传,并以‘为人德行败坏,纵使诗书读穿,亦无用处’为由,要求撤掉董曦月的初峰论道资格。
董曦月等人都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他们这是被人整了。
考完书之后的当夜,谢先生带着古今二论先生,一同请来包先生,前往议事堂商谈。议事堂里,在关于下学院的事情上,第一次没有叫上李先生。
包先生早就知道这一遭,便也没有拒绝。
谢先生教书多年,一直以上书院为傲,自从董曦月进了书院,就几次闹得他上书院不得安宁。先是关智被退学,再来是朱兰兰的丑闻,最后还闹出王月企图谋杀世子这样的大事。谢先生在官员之中威望也不低,如此,更是让他难以做人。如果他连自己的学生都护不住,如何让人放心的把学子交到他的手中?
无论是关智、朱兰兰还是王月,身份上多少也有些为官背景,而他简直毫无作为的被董曦月牵着鼻子走近,谢先生厌恶极了这种被动。
谢先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只是他的人跟他的名字一样,太过恃才傲物。而李先生性子要更清冷温和些,对上事情,时常让步他三分,谢先生早已习惯了讲下学院看在他上学院之下。如今下学院大考六艺两科前十,谢先生终是坐不住了。
董曦月的卷子,是所有包先生召集所有的先生一起批阅出来的,这不能拿来说。
没关系,那就说下书院的卷子。
谢先生连夜彻查对比了下书院的所有卷子。发现这其中还是有奇怪的地方,便赶忙拉了古今二论先生,一起来找包先生。
包先生作为明书书院的监察,这点他必须正视。就算他们冤枉了下学院,只要彻查,下学院耽误了大考,下学院一样进不了初峰论道。
包先生坐在正位,谢先生坐在包先生的一侧,古今二论先生则是落座在了另一侧。
“谢先生,你连夜找老夫前来议事堂,想来是件大事。”
“监察,确实是件大事,你且看。”谢先生起身行礼,古论先生拿了一个卷盒,打开后正是下学院一行人的考卷。“此乃是下学院学生的大考答卷,还望监察评阅。”
古论先生将卷盒递了过去,包先生将其放在书案上,一一展开查阅。
包先生看到诧异之处,还将答卷往烛火更亮处挪动。“谢先生,你是想说,这些答卷,答题样式相同?”
“非但如此。这下学院除开董曦月,一共四卷,全部都是同样的答题样式,就连答题思路都一模一样。监察,傲才怀疑大考的卷子是否有泄题的情况,还望监察彻查。”
谢先生的目的也很明显。他就是要借着人心被煽动的情况,直接给大考蒙上一层阴影,让整个大考终止。
而初峰论道距离开始时间并没有多久,届时参加比赛的人选,也只能从上学院中挑选。不管结果如何,董曦月等人是否作弊,都没有机会再参加初峰论道。
包先生摸了摸胡须,面上故作沉思,,心里却不由得对谢先生失望。谢先生才识不假,可惜眼里容不下人。才学之事,向来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若是一直这么不肯承认认输,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便想着把人按死在牢笼之中,岂不是目光短浅?这样又如何才能更加精进,得到进步呢?
“这四份答卷确实特殊。但谢先生,你我都深知,一个先生的教授,其学生多少都会受其影响。就凭这一样的答题思路,恐怕还不足以下这般的怀疑。”
“监察,学生认为,若是别人,倒可以如此说明。只是这四人是下学院的学生,监察,天下人皆知,明书书院的下学院,向来是以专学闻名。这下学院四人,一样答题思路的卷子,考入了大考前十。如此还不深究,恐难以平息学子们的怀疑。还望监察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