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还是秘密宣齐汝来养心殿。
齐汝那个心慌啊,一路上冷风吹着,还流了一身的汗。
当他搭上皇帝的脉,心才放下来:“皇上这是纵欲过度,所以才会劳累疲惫。
往后两月,房事应当少……适度即可…
待微臣开两剂方子,喝上七日,当能缓解。”
还好还好,他差点以为是慈宁宫的事情被发现了,皇帝要算账呢。
齐汝分心诊脉,忽略了皇帝身上的合欢露香味。
只是把出了皇帝身子越来越虚的事实。
这有些不对啊……
齐汝低着头,帽檐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无人察觉。
皇上的身子居然已经虚到这个地步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忽略了什么?……
皇帝在听到这个诊断,便没了心思再听那些老生常谈,扶着额头,有气无力:“朕知道了,下去开药方吧。”
“是,微臣告退。”
进忠全程面不改色,笑着引齐汝去了偏殿。
烛火跳跃,照的齐汝面上汗珠发光,进忠笑了:比想象中要严重啊~
……
重阳节过后,宫中仍弥漫着节庆余韵。
御花园里,秋菊开得正盛,一丛丛、一簇簇,在秋风里摇曳生姿。
曲折的小径旁,枫叶如丹,偶尔有几片经霜的叶子,慢悠悠地飘落,给青石路铺上一层斑斓的锦缎。
小太监却无心欣赏,只一味低头打扫着。
今日休沐,云舒去了一趟尚衣局,往回朝水云亭走时。
忽听到不远处传来尖锐的争吵声。
云舒下意识放轻声音,转身悄悄躲进水云亭的假山石后,偏头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这些日子最得宠的颖嫔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手指着一旁的玫嫔,怒声道:“你我同是嫔位,为何我要先给你行礼?!
再说,宫中姐妹我都了解过了,你不过是一个伎子出身,要不是皇上怜惜你小产,如何能成为一宫主位?
我同你可不一样~我出身蒙古,我父王可是巴林王!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我讲话?!”
颖嫔今日身着一袭芙蓉黄绣宫装,满头珠翠随着她激动的动作叮当作响,愈发衬得她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