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时,他们找了家国营饭店吃饭。陆洋点了招牌红烧肉和江宁意爱吃的醋溜白菜,又要了两瓶北冰洋汽水。
“你小时候也这么能吃吗?”
陆洋看着江宁意小口却迅速地消灭着红烧肉,忍不住调侃。
江宁意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放到他碗里:“外婆说我就是因为太能吃了,才长这么高的。”
她眨眨眼,“不过比起某个一顿能吃六个馒头的人,我还差得远呢。”
陆洋想起在西北时自己惊人的饭量,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时他每次从团部回来,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也幸好他会上山打猎。
饭后,两人慢慢走回招待所。
夜色中的首都比白天安静许多,偶尔有自行车铃声清脆地划过夜空。陆洋的手始终护在江宁意身后,虚虚地环着她的腰。
招待所的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一张双人床,一个写字台,角落里放着暖水瓶和脸盆。
陆洋刚关上门,江宁意就扑进他怀里,脸颊贴在他胸前。
“想你了。。。”
她的声音闷在军装布料里。
陆洋心头一热,低头吻她的发顶。他们虽然已经结婚三年多,但聚少离多,每次重逢都像新婚般悸动。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辫子上的皮筋,让黑发如瀑布般散落。
“我帮你洗头?”他轻声问,记得她提过长途火车后头发总是发痒。
江宁意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陆洋去走廊尽头的公共水房打来热水,兑好温度,让她坐在床边,自己蹲在地上,像对待什么珍贵文物般轻柔地揉搓她的长发。
泡沫在指尖绽放,带着淡淡的沙枣花香。江宁意闭着眼睛,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陆洋忽然想起在西北时,有次她在地窖连续工作36小时修复一批唐代壁画,累得直接在下面睡着了。
他去找她时,看到她趴在桌上,手里还攥着细毛笔,脸上沾着颜料。。。
“笑什么?”
陆洋在帮她擦干头发,江宁意微微仰头,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滑入衣领。
陆洋喉结动了动,用干毛巾裹住她的头发:“想起你工作时候的样子。”
他俯身吻她的鼻尖,“工作时那么专注,睡觉时又像个小孩子。”
江宁意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
他们的唇瓣相贴,温热而湿润。陆洋能尝到她嘴里残留的汽水甜味,混合着某种独属于她的气息。他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
不知是谁先移动的脚步,等陆洋回过神时,两人已经倒在床上。江宁意的黑发在白色枕套上铺开,像一幅水墨画。
他撑着手臂,怕压到她,却被她搂住脖子拉下来。
“别怕。。。”她在他耳边轻语,呼吸灼热,“我不脆弱。。。”
这句话击溃了陆洋最后的克制。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扣,在每个新露出的肌肤上落下轻吻。江宁意的身体比他记忆中更加柔软,腰肢纤细却有力,那是常年伏案工作练就的柔韧。
当他们的身体最终紧密相贴时,陆洋有种奇异的归属感,仿佛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