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腿折了?”澹台凤鸣瞥一眼唐意,眸间流露出温情:“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输给一个弱质女流?”
“咱们还有时间,也不急在这一二天。”上官雅风劝道。
“非也,”澹台凤鸣淡淡地道:“葛易的消息若然送出,两天之内必然抵京。到时他们一定会去皇陵查探,我必需赶在他们之前回京。”
而且,这里条件恶劣,也不利于她养伤。
回京之后,他还得考虑找个合适的地方给她静养。
既利于太医秘密前往疗伤,又不被人打扰,而且还不引人怀疑,这种地方一时还真不好找。
“那,好吧~”上官雅风也知他所虑非虚,劝不动只得听命而去。
不久,席翰林匆匆赶来。
“朕要乘船返京,”澹台凤鸣直截了当地吩咐:“船上照常装满货物,装好后即刻起程,不得有误。”
席翰林诚惶诚恐地抹着汗:“皇上圣体违和,是否再多将养几日?”
这次皇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了伤,几乎损了性命,虽说现在没有降罪,谁知道他回京之后,会不会秋后算帐?
他这里,可是提着脑袋,揪着心呢!
“朕走之后,炸毁的钢炉要尽力抢修,务必在二个月之内将东西送到指定地点。若有贻误,军法处置,明白吗?”
澹台凤鸣躺在床上,微微抬起头来看他。
语气并不如何严厉,甚至可以说过份的温和。
然而,那股隐藏在温和的表象下的肃杀之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次错误虽然按下不表,但已没有第二次机会。
如若再犯,二罪并罚,下场绝对很惨!
“是~”席翰林不敢辩驳,滴着冷汗,喏喏地退下去安排。
一个时辰之后,他过来请澹台凤鸣登船。
港内狭窄,大泵船不能进入,只能先上快船,再到码头转大泵船。
为防止伤势变化和消息泄露,刘大夫也被迫随船同行。
他虽百般不愿意,但为了保命,哪里敢违抗?
待他们到达码头,拔锚起航,已是暮色四合,归鸦唱晚了。
大泵船冲开碧波,平稳地顺流而下。
宽阔的河面上,涔涔水声伴着鳞鳞波光,一切都显得那么详和宁静。
谁也不知看似平静的水面下,蕴藏着怎样汹涌的波涛。
折腾了半天,澹台凤鸣却并无丝毫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