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通阴阳怪气。
张安被气的不轻,还是余氏先反应了过来。她深知,谢家父女一退再退,自己夫妻若再得寸进尺,谢明理怕是要大闹,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于是她笑着开口:
“阿瑶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钱我们自然是要还的。只是十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一时半会儿的,我们如何还的清?”
“所以呢?又想拖着,到最后就不还了?”谢明理不无嘲讽的开口。
张安和余氏对视一眼,余氏继续笑道:
“这样吧,我先从侯府的账上支一笔银子,当做补偿阿瑶的可好?”
“侯府账上的银子?没记错的话,光是母亲你的手里就有不止一处店铺和庄子原是阿瑶的吧。补偿她的银子,你不会想从这里面出吧?”张梓禁冷不防的说。
余氏嘴角的笑容就是一僵:“自然不会。”
“侯夫人都说补偿了,那我瑶瑶的嫁妆呢?”谢明理问。
余氏咬了咬牙,强笑道:
“还。”
“按规矩,出嫁女的嫁妆,若女方和离,当由其带走。若本人不在了,当由其子女继承。当年阿瑶嫁过来之前,我就想过,要把母亲的嫁妆要来给她打理。但那时候我们夫妻年轻,怕是没经验,所以我最后没提。可如今五年过去,父亲和夫人是否该把我母亲的嫁妆还给我和阿瑶?”
张梓禁乘胜追击,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为了区分,他对余氏的称呼已经变成了“夫人”。
“放肆。现在这时候,你捣什么乱?”
面对自己的儿子,张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瞪眼,就吼了出来。
谢明理虽然还怪着张梓禁,但现在这时候,他当然还是要帮着自家女婿的。他当即道:
“张侯爷,我觉得梓禁说的对啊。这本来就是规矩,你们不会又想不守规矩吧?”
这话说的,和他女儿一样阴阳,嘲讽意味拉满。
“你……”
张安好面子,被这么一怼,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体面。要不是余氏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恐怕要发作了。
“禁哥儿,你要知道。你和阿瑶成婚的时候,谢家的家底厚,我们家的聘礼也不能少。可那时候,我们家也处于困境,为了补足聘礼,姐姐的嫁妆……”
还不等余氏把话说完,张梓禁就打断了她的话。
“夫人,你是想说,我母亲的嫁妆全贴给阿瑶了是吧?你觉得这话会有人信吗?我母亲出生于前钦天监监正家,白家在洛城从前也是个大家族。我母亲的嫁妆有多少,不用我说了吧。”
在余氏反驳之前,张梓禁又继续说道:
“忘了告诉您,我手里有一张我母亲的嫁妆单子。夫人需要我拿来吗?”
余氏:“……”
“禁哥儿,你的身体需要调养,阿瑶也需要照顾你。现在把嫁妆还给你们,不合适吧?”
“我谢家多的是管账的,侯夫人不必担心。”谢明理说。
这下,余氏再也无法反驳了。
“这笔嫁妆可以给你,但你母亲也是我侯府的人,她的嫁妆就当做补给谢家的十万两其中一部分吧。”
张安冷静了些许,对张梓禁说道。
谢明理冷笑一声,直接戳破了他虚伪的模样。
“不要脸。”
“谢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