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梓禁从徐家回来,难得回了阿瑶的正房。
他喝了酒,但显然只是微醺,步伐稳健,神态正常。可阿瑶还是怕他难受,赶紧让人去熬了醒酒汤。碧桃打了盆热水进来,阿瑶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我自己来吧。”
张梓禁说着,接过阿瑶手里的帕子,自己擦了起来。
“夫君最近很忙吧?”阿瑶问了一句。
“嗯。”张梓禁应了一声。
一问一答间,两人就此沉默下来。成婚将近四年,说的话还不如刚成婚时的多。
张梓禁最近确实忙,大良这段时间正在和越国打仗。张梓禁在军机处,每天都要负责军队和粮草的调度。
待喝完醒酒汤,张梓禁就准备吹灯睡了。阿瑶看着他,欲言又止。她想怀孕,可张梓禁难得来正房一次,来了也很少和她同房。这种事她一个人也没办法呀。她一个女子,也不可能主动提这件事啊。
张梓禁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这段时间很累,头一挨上枕头,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另一边。听风院内,张梓风和陈清欢也在说悄悄话。
“夫君,喝一碗醒酒汤吧。”
陈清欢把一碗醒酒汤递给张梓风,轻声细语的对他说。
“这些事以后让下人做就行了。砚哥儿睡了吗?”张梓风问。
他的面色不好,问话的语气也有些勉强。
陈清欢看出来了,坐到他对面,语气更加柔和:
“睡着了。夫君这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话,张梓风的脸色更加难看。
“也没什么,就是在酒席上听了两句不中听的话。”
陈清欢有一副玲珑心,瞬间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无非是有人在张梓风面前夸了张梓禁。
说来也无奈,张梓风已成了詹事房右庶子,和张梓禁是同级。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张梓禁的前途更好一些。张梓风虽是嫡次子,可之前样样都比张梓禁强,如今他又怎么能甘心?
相处了这些年,陈清欢深知,张梓风其人,远没有他的外表看上去的那么人畜无害。他心机深沉,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所以她也没有不知趣的劝说,她知道张梓风不需要。
果然,张梓风的面色很快就恢复平静。他搂过陈清欢,轻抚着她的头发。
陈清欢一愣,去年生下砚哥儿之后,张梓风就没再碰过她。莫非今日……
“清欢,你可愿帮我?”
张梓风唇角微翘,温柔的声音充满磁性。
可陈清欢可不是阿瑶,不会被一个男人的温柔轻易迷了眼睛。她瞬间明白,张梓风如此,就是有求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