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救人的过程中,张梓禁一直默默的看着,眼神有些发直。谢瑶还是第一次看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可还不等她感慨完张梓禁原来对别人也有人情味的时候,张安、余氏和雪姨娘等人也都陆陆续续的闻声而来了。
“翎哥儿。”
看到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张梓翎,雪姨娘悲痛的呼了一声,整个人直接扑了过去。不同于那个嬷嬷惊天动地的哭声,雪姨娘的哭声是破碎而嘶哑的。让人听来格外心碎。
余氏假惺惺的抹了抹眼睛,哭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翎哥儿……”
看着她把悲痛、惋惜、震惊的表情演的入木三分,谢瑶真想冲过去把余氏那张伪善的脸皮撕下来。可惜她做不到。
张安看着也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怒火。他指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下人,厉声质问: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七公子怎么会掉下池子?你们这么多人下去救人,竟然还能让七公子出了事。通通拉出去杖毙。”
下人们一听都慌了,纷纷跪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响,同时不断的求饶着。
可就在这时,余氏突然指着张梓翎的尸体,脸色惨白道:
“侯爷,你看。”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张梓翎的脖子上赫然有一个清晰可见的掐痕。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就意味着,张梓翎可能不是淹死的,而是被人掐死的。
“翎哥儿!”
雪姨娘那令人心碎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她晃了晃身子,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她的身下也淌出鲜血。
“姨娘。我们姨娘晕过去了。”
顿时所有人又吵闹、忙乱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谢瑶闭了闭眼,脸上全是亏欠和痛苦之色。她还说要救下张梓翎,还雪姨娘的情。可结果呢?她什么都没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余氏的人弄死了张梓翎。
不仅如此,谢瑶已经可以料想到,之后张梓禁会是个什么下场。而对此,她仍然没有任何办法。她救不了任何一个人。
……
正如谢瑶所料,雪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最终没保住,而张安下令严查张梓翎之死。
当时在水下的人不少,但作为下人,要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恐怕没人敢弄死主子。水下唯一的一个主子就是张梓禁。鉴于他是最终把张梓翎从水里捞出来的人,又有过差点弄死兄弟的前科,张安对他很是怀疑。最可怕的是,经过比对,张梓翎脖子上的掐痕,大小和张梓禁的手型很是符合。
谢瑶一个不知寒热的灵魂,也从心底里升腾起一股寒意。余氏竟连这么细节的事也在事先考虑到了。她在张安下令严查的时候,就把当时在场所有的下人都看了一遍。结果令谢瑶没想到的是,她没有看到掐死张梓翎的那个仆妇。正如她同样没有看到和张梓禁在水下搏斗的那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