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奇怪?我为何能看破?”
花月轻笑一声,掌心轻抚树干:
“这棵灵树虽擅长隐匿气息,连我最初都被瞒了过去,但……”
花月低垂眸扫了眼脚下泛黄的土地:
“这土有些欠妥,再加上从庄农那听来的叔父所作所为,也能大致判断一二了。”
“所以……”
花月缓缓回头,看向天生,眸光里显露出难以捉摸的深意:
“这树上的灵果,是被你吃了?”
天生沉默不语,但眼神明显开始戒备,身体紧绷。
通过刚才花月那一手隔空传音,以及远远便可施力推门的本事,他明白眼前这人绝对不似花伯约之流,而是真正掌握道术的修士!
这是真正的生死大敌!
“你不必如此!”
见天生如临大敌的模样,花月反倒是哑然失笑起来:
“这树上灵果既然是叔父给你的,便是你的机缘,我自不会翻脸不认人。”
显然,他认为天生之所以会病情痊愈,而且还有这一身强横气血,便是因为花伯约将这一树灵果喂给了天生的缘故。
再加上,还有花伯约的佩玉傍身,花月已经将天生认成了花伯约见猎心喜的“徒弟”。
花月突然沉默下来,而后倏然抬头,看向天生,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似是透过天生看到了某位故人。
“你说可笑不可笑?”
花月直直看向天生的双眼,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悲戚:
“我本因家族争斗凶险,特意支使叔父来此寻药避祸,可谁曾……想……反倒害他踏上绝路!”
“我本想将这附近生灵都屠尽了的。”
说着,花月再度拍了拍顾宁的树身,引出树上积压的白雪倾泻而下,却全都被他无声息间就引到了旁处:
“这灵树,也应当是个好木柴!”
“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诉说此事?”天生冷眼横眉,回道。
闻言,花月脸上登时闪现出惊愕的神情,而后却是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是了,你神智初愈,又无人教导,怕是连礼义廉耻都没学会,还整日与那市侩管事厮混,自然许多事也是不懂得。”
见花月似乎并没有发现花伯约的死因,之所以喊自己来,似是想对着自己这个花伯约“看中之人”,抒发内心错失亲厚长辈的郁积,天生平复心中心情,决定继续听下去。
见天生缓缓收敛了敌意,花月当即欣慰笑了笑:
“这些便都留给你了!希望你今后不要让叔父的在天之灵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