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花伯约也只是略作感慨,很快便接着说道:
“我本想着你不过是个小有气运之人,今日就这样枉死在你手里,实在是心有不甘,于是念想我先下黄泉,之后自有我花家修士来此帮我报仇,但现在……”
方才脑中的走马观花,让花伯约意识到眼前人可能福泽深厚,不宜与之成敌。
花伯约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
“无需因我之死,再为我花家树一大敌!”
“这并非是怕了你。”
说这话时,花伯约脸上有着难掩的骄傲。
“只是不值当罢了!”
天生默默不语。
若真如花伯约说的这般,那今后这儿就不得安宁了,随时都可能有花家修士前来寻仇,甚至有可能连累到李家……
“所以呢?你这是在威胁我?”
“咳咳!”
花伯约哑然失笑,瞬间咳出了满嘴的鲜血。
他怕自己这口气再泄了去,所以也不指望与天生对话,开始自言自语。
“只因你是后天生智,又有这么些天的观察,所以我也不担心你出尔反尔……”
“你只需对着眼前这颗灵树,以自己的道心起誓,今夜之事不再相论,我之死与你、与花家再无勾连,这事便算了了。”
“那花家那又如何保证?”天生反问道。
“我自会有信物给你。”花伯约简短回道。
天生沉默半晌,心中权衡再三。
他自是不愿意被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家族时刻窥伺,更别说还有个李家,再加上这不过是口头之言罢了。
于是,天生当即对着顾宁立誓道:
“我天生以道心立誓,若花家不主动招惹我,我便也忘了今夜之事!”
随着话音落下,天生骤然感觉自己的额前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
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随即恢复了正常。
天生摸了摸额头,却是没有任何异样。
见此。
花伯约眉头略微舒缓,而后却是又不由得惨笑一声,似有悲怆:
“天生,果然是天生啊!”
当下天道蒙昧,诸般道韵、法则皆处朦胧之位,少有显露,因此道心立誓几乎没有任何束缚可言。
但此刻,看天生那表现,分明是天道有感!
好一个天生道体!
好一个天生道体啊!